黑衣人一時不察,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可他果斷的程度也超乎了常人的想象。
只見黑衣人一咬牙,一隻手立刻化為利爪徑直朝被子彈洞穿的傷口處抓了下去,跟著再用力一扯,便將逐漸被銀質子彈上的神聖力量侵蝕的部位整個撕扯了下來。
剎那間,鮮血像噴泉般自黑衣人的傷口中噴濺而出,可黑衣人此時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反而藉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大腦重新恢復了清醒。
隨後黑衣人迅即深吸口氣,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飛也似的朝遠處逃竄而去。
李也見黑衣人又想跑,他不假思索的果斷再次舉槍射擊。
可這次李也並沒能射中黑衣人,因為他在開槍時不小心牽動了腹部的傷勢,導致他握著槍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丟失了瞄準的準星。
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幾個起落間,就在自己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李也鬱悶地揮舞了一下拳頭,眼中紅光隱去,表情無奈地退出了狂化狀態。
但其實此時李也即便已經受傷,可只要他強行進入更深層次的狂化狀態,也還是有機會可以抓住黑衣人的。
不過在受傷的時候進入深層次的狂化狀態,會令李也比在一般情況下進入深層次狂化狀態,喪失更多的理智。
倘若李也稍微運氣不好些,不幸徹底喪失了理智,那麼便極有可能會在追捕黑衣人的過程中傷及無辜。
而過去,李也就曾差點有過這樣的先例。
所以儘管李也恨不能活颳了黑衣人,但憤怒中僅存的那一丁點理智,還是令李也強行安奈下了心中的衝動。
當然除了李也保持住了理智以外 ,李也實際上已經基本猜到了這名黑衣人的身份也是李也沒有強行狂化的一個原因。
反正就算黑衣人現在跑了,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李也遲早還是可以將他繩之以法。
將手槍重新收好,李也用手捂著腹部,一瘸一拐的在周圍搜尋了一圈,沒一會兒功夫,李也就在一片綠化帶裡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那枚擊中黑衣人後沾染上了黑衣人血跡的銀質子彈彈殼。
李也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隨身攜帶的小型證物袋,接著便將地上沾有血跡的彈殼放入了證物袋中。
整個過程李也一直都小心翼翼,因為李也知道之後這枚彈殼肯定能夠成為讓黑衣人伏法的一件證物。
由於受傷的緣故,李也收好彈殼後,便感覺自己非常的疲倦,於是他找了處綠化帶旁較為乾淨的石級坐了下來,隨後掏出手機撥通了肖強的電話。
“強子,通知一下鑑識科,讓他們派人到陳水生租的房子來一趟。”
“李哥,陳水生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都到了,行動科的人還沒到嗎?”電話那頭,肖強聽到李也讓他通知鑑識科,立刻明白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於是像是連珠炮似的接連問道。
“行動科?對啊!行動科那幫傢伙在搞什麼鬼!”肖強這麼一說,李也這才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讓肖強派行動科的人先來監視陳水生,可現在陳水生都被黑衣人給殺了,行動科的人居然都還沒來,這不禁讓李也對行動科的辦事效率感到極為的不滿。
“強子,陳水生他……”
李也剛想告訴肖強陳水生的死訊,但他卻看到五六個身著警服的民警拿著手槍,一臉緊張之色的朝他走了過來。
原來剛才李也對黑衣人開槍時,響起的槍聲驚動了小區裡的居民,那些居民雖然因為害怕不敢自個兒來察看,但出於公德心,他們都非常積極的暗中選擇了報警。
對嚴格禁槍的Z國來說,槍擊案絕對屬於大事兒,更別說是在江城這種繁華的大都市裡了。
所以當地的公安局接到報案後,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出動了局裡最精銳的警力趕往了事發小區。
而小區的居民在報警的時候,曾經詳細的描述過開槍人的外貌,所以這些民警一看到戴著副眼鏡,穿了身藍色運動裝的李也,就立刻認出了他。
“強子我這裡碰到點小麻煩,有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看到那些警察越走越近,李也也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所以他隨即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許動!舉起你的兩隻手!”那幾個民警在李也收回手機,準備拿出自己的證件向他們解釋誤會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李也面前,並且一個個都如臨大敵的將槍口對準了李也,同時紛紛大喝著命令李也道。
面對民警們漆黑的槍口,李也感到有點滑稽,這一幕似曾經相識,剛剛還發生過,只不過先前是他用槍指著黑衣人,而這回輪到他被人用槍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