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鐘顯示時間是傍晚五點,愛德華將我帶到了城堡裡一間我從未去過的地下室裡。
不過雖然是一間地下室,但我卻並沒有聞到任何地下室常有的黴味,周圍的空氣也非常乾燥,顯然這間地下室有著非常不錯的通風系統。
地下室的光線特別的暗,暗的我幾乎都無法看清地面,要不是我一直緊緊跟在愛德華身後,我想我肯定會摔很多跤。
可能是愛德華也發現我在他身後一直踉踉蹌蹌,所以很快他就點燃了一盞油燈。
藉助油燈散發出的微弱光線,我朝四周看了一圈,發現整間地下室除了中央放著一座浴缸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時候,愛德華用非常冰冷的語氣命令我躺到那座浴缸裡去。
我拒絕了,我為什麼要聽我仇人的命令。
可最後我還是躺進了浴缸,因為愛德華直接拎起我的後勃頸,把我給扔了進去。
浴缸裡裝滿了水和冰塊,而且浴缸遠比我想像的要深上許多,所以我一進浴缸,寒冷的冰水就直接淹沒過了我的頭頂,並且同時從我的鼻子嘴巴眼睛和耳朵開始一起往我身體裡湧。
我冷極了,也害怕極了,我扒著浴缸的邊緣拼命地撲騰,我以為我就要被淹死了。
直到經過我不斷的努力,好不容易終於將腦袋鑽出了水面。
然後我開始一直不停地咳嗽,把嗆進去的水都咳吐了出來,喉嚨和鼻子一陣火辣辣的疼。
等我咳的差不多了,從始至終都對這一切冷眼旁觀的愛德華,這時候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瘦弱的身體。
隨後在我的掙扎和反抗中,他將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塑膠管子插進了我的嘴裡,再用膠帶死死地封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孔。
愛德華的後一個行為迫使我只能透過嘴巴里的塑膠管子來呼吸,這對於我而言很艱難。
做完了這一切,愛德華就在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把我又丟回了水裡。
寒冷的冰水凍得我直髮抖,這讓我不得不再次想要浮出水面。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處水下的我卻依稀間似乎聽到水面上的愛德華在輕聲呢喃著什麼。
而隨著他的呢喃聲,我的神志漸漸變得模糊,身子也開始不斷下沉,直到我的背脊碰觸到冰冷的浴缸底部為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半個小時?十分鐘?或者只有一會兒!愛德華把他那隻和浴缸裡的冰水一樣冰冷的右手探進了浴缸,而在他的手裡,我分明還看到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在我恐懼的目光中,愛德華的右手輕輕揮動了兩下,而我的脖子上就隨之被劃出了一道十字型的傷口。
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很快便染紅了整個浴缸,我想要用手去捂住傷口,但這時的我早已沒了一丁點力氣,只能任由鮮血不斷從我體內流走。
我感到了一股透骨的寒意,這股寒意和浴缸裡的冰水帶來的涼意是完全不同的,因為那源自於我的心底。
撲通撲通,我清晰地聽到我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慢,越來越輕,彷彿隨時可能消失一樣,那一刻死亡距離我是那麼的近。
可我並沒有死,因為我嘴上的膠帶被撕開了,一股帶著濃濃血腥氣的溫熱液體被灌進了我的嘴裡,那是愛德華的血,也是吸血鬼的血。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
當我從浴缸裡被愛德華撩出來帶回房間,已是到了深夜。
我躺在床上,感覺四肢百骸正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遊走,讓我的身體重新充滿了活力。
正當我滿心歡喜的想要深入探究我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愛德華卻像是地獄裡的魔鬼一樣來到了我的床邊告訴我,剛才我已經完成了初擁,從現在開始我就和他一樣都是吸血鬼了。
得知這個噩耗,我瞬間就蒙了,我竟然變成了吸血鬼,這不是意味著從今往後我就永遠只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再也無法享受溫暖的陽光,也再也回不到人類的世界當中去了。
絕望一點一點充斥了我整個內心,我望著天花板的目光變得無比呆滯而又迷茫。
漫長的夜晚在我身邊流逝,大腦和身體都變得麻木的我拿出了筆和日記,開始記錄今天一天的經過。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能是因為已經養成了習慣,也可能是因為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而寫日記可以時刻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