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那幾聲槍聲,景逸便做著最壞的打算,專門挑犄角旮旯處尋找。
那時的他,急的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真害怕在某一處角落找到沈鈺的屍體。
南面是大門,重兵把守。北邊是李昊的宮苑,也是戒備森嚴。除了這兩處,中間幾處殿閣的周遭,便被景逸化成了重點。
東宮可是很大的,找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若是地毯式的搜尋,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出個什麼。
現在,唯一能快速找到沈鈺的辦法就是憑直覺,聽心跳了。
活著心臟能夠跳躍,可……
許是緊張所致,方才還能聽到的那一點微弱的心跳,現在卻怎麼也聽不見了。
聯想到血淋淋的一幕,景逸簡直都要崩潰了。
他無法靜下心來,無法控制混亂的思緒。他慌了,亂了!他感覺不到她了!
他要瘋了!馬上就要絕望了!
“等著我!你等著我!你倒是喘口氣啊!哪怕是一下,我都能找到你!你別走!可憐可憐我,別撇下我!別留下我一個人!!”
此刻,他倒真希望沈鈺被李昊或者傅明軒帶走了。即便……
就在這時,一群舉著火把的東宮衛迎面走了過來。
“傅少師,見到我家公子沒有?”見是傅明軒,景逸脫口便問。
“我還想問你呢!”
離老遠,傅明軒便急急回了景逸一句。
很顯然沈鈺也沒在李昊那兒。既然這般,那就有可能……
雖然不願意想,但還是忍不住的想。那一刻,景逸簡直是撕心萬分。
他不信自己的鈺兒這麼會兒功夫就能香消玉殞。
他不信!
幾乎是閃電一般,景逸便消失在傅明軒的視線當中。
景逸離開,郝興也自轉角處溜了出來。
“讓你去抓藥,你幹什麼去了!”餘光虛掃了一下身側的東宮衛,傅明軒衝著郝興劈頭蓋臉便是一通責問。
“小,小的,小的被人推地窖裡了,才爬回來。”
“怎麼還被人推地窖裡了,怎麼回事!”
“那幫人用麻袋套住我,然後就問桃園的守備情況,我不說,他們就打我,醒來就在地窖裡了。”
“什麼?竟有這事!那你怎麼不早說!來人吶!速速稟報太子,就說東宮招刺客了!”
東宮進了刺客,朝廷命官又丟了,這還了得?那十幾個東宮衛立時緊張起來。報信的,放響箭示警的,拔出武器,四下張望的……
一眾登時便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呼號的佈置了一番。傅明軒便帶著郝興與幾名東宮衛,向奉義門方向走了下去。
“敢問爵爺,咱……這是幹什麼去?”出了奉義門可就是東宮的大門了,重兵把守。刺客怎麼能去那麼顯眼的地方?見傅明軒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緊隨其後的侍衛長便問。
“沈太師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本爵得把此事呈報給聖上。”
“可是,太子還……”
“等他?等他來,黃瓜菜都涼了!”
就在傅明軒將過奉義門那時,幾名東宮衛追了上來。說,發現了三名刺客。
既是發現了刺客,傅明軒顯然不能坐視不理。旋即,便折了回來。隨著那幾個東宮衛來到崇政殿後身的小樹林內。
那時,三名刺客背靠背的捆綁在一起,嘴被堵的死死的。心臟的位置都中了火槍的鋼珠。
兩人已經死亡,僅存於世的那一位也是命懸一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