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他,幸福滿溢,柔情似水,不再是那個倔強隨性的太子。
幻中的她,小鳥依人、溫柔可愛,也不再是那個看得見摸不著的縹緲之魂。
與她攜手,再難的路他也不畏懼。
與她並肩,再重的擔他也扛得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依相靠,永不言棄。
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美好的畫面驟然消散。
女子猛地從李昊的懷中脫開,指罵他遊手好閒,不學無術。
“別走!別走!別離開,別拋下我!別留下我一個人!我改,我這就改!我馬上改還不行嗎!”
“殿下?殿下!這……怎麼了這是?怎麼還哭上了?”
就在深陷幻境中的李昊正撕心裂肺的呼號之際,竟被戶部侍郎管籍驚醒了。
一個激靈,李昊睜開了眼睛。見是管籍,旋即一愣。甚至還以為在自己的東宮呢!
但只一個轉瞬,李昊便回過神來。
“管侍郎?管侍郎怎麼在這?”
平日裡李昊見到官員從來不喚官名,都是直呼名諱的。今日這突然的客套,倒令管籍有些不太習慣。
“臣……臣這是上朝啊!您這是怎麼了?跪了一宿?”
見李昊嘴唇發青,面色晦暗,身上沒有半點暖和之氣,管籍忙解開大氅給李昊又披了一層。
“哎!師尊若能收了本宮,本宮在這跪多久都值當。”
“這怎麼能行!殿下乃國之根本,怎麼能這麼不珍惜身子呢!臣這就去問道問道中書令,他沈辰鄴到底何德何能讓殿下在此跪侯!”
“不不不!別別別!管叔父切莫如此!是本宮不想驚擾師尊,並非師尊之過。”
沒直呼名諱就是給他天大的臉了,還尊稱叔父?登時,管籍便被李昊反常的禮遇,弄得起了一層雞皮嘎達。
還以為李昊是被什麼邪祟附身了呢?
“那您就在這跪著?”
“嗯。直到師尊點頭叫師父收了本宮為止。”
“……”
李昊是何等的頑劣,怎麼就能一夜突變了呢?
一時間,管籍竟理不出個頭緒來。
由於管籍的車馬停在這,百姓們都不敢貿然前行。隨之,越聚越多。
加之,多位官員的車馬也接踵而至,不多時,中書令府邸門前便鼎沸起來。
“前面怎麼回事?”
“回大人,貌似有人在中書令府邸門前鬧事。”
“中書令門前?誰這麼大膽子?快過去看看!”
官員們本就對清正廉明的沈辰鄴頗有微詞,恨不得他一朝落馬,好掃清了仕途障礙。這一聽說沈府出事了,都迫不及待的等著看好戲,誰也不著急上朝的事來。
不過這樣倒是如了勾乙的意。這小子巴不得滿朝文武都湊過來看熱鬧呢!
見時機已到,勾乙衝手底下的人一使眼色。
旋即一眾便混雜於百姓中間,開始了大肆鼓吹太子如何如何的尊師重道,如何如何的誠心昭昭,為了拜師求學,不惜千金之體在沈府門前跪了一宿的事情來。
“那人誰啊?怎麼還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