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了半天,小五才發現院中的繩索上站著一人。
“他在那呢!”
“快!快抓住他!!”
“何人敢來我春喜班造次!?”
就在這當口,自小樓內飛出一人,穩穩的落在了繩索的另一端。
見是任八一,景逸摘下了斗笠。
“任班主真是寶刀未老,不減當年吶!”
“你……你是……”細細打量了一番,任八一的眼睛猛然一亮。
“那晚在沈府門前,老申見過少俠。”
“就只是沈府門前嗎?”
聽到任八一的回答,景逸不禁一陣酸楚。
距離這麼近,看的如此清晰,任八一居然還沒認出自己,他可是她的親兒子啊!
撕心下,景逸憤然向任八一走去。一步一步的,連看都沒看的,就那麼在細細的繩索上疾步的走著。
這功夫,他可是練了好多年。
摔下去,爬上來,再摔下去,再爬上來。摔得傷痕累累、遍體鱗傷的,就是為了博眼前的這個婦人一個暖暖的擁抱。
如今他做到了。
不用看就可以穩穩的在繩索上快速行走。再也不會摔下去,再也不會惹她生氣。
可她竟然把自己給忘了!
何等的可笑?
行至繩索的三分之二處,景逸停了下來,直直的看向任八一。那意思,還記得這場面嗎?
對著景逸複雜的眼神,任八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然而,就是這麼個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神情,卻再一次讓景逸悲傷成河。
回想過往受的那些非人的待遇,景逸再也忍耐不住了。仰天便是一聲嘶嚎!就連身體都被那股子憤怒帶得飛了出去!彷彿一隻極其憤慨的尖尾雨燕,直問雲天。
由於太過悲傷,迴響聲中彷彿都泣著鮮血。
片刻,景逸在空中打了個轉,直直的奔任八一俯衝了下來。
這一嚇,任八一的記憶可算是回來了。這小子就是被自己扔了的景逸。
要是尋仇的話,何必跟自己玩這麼一票?顯然對她這個‘娘’還留有什麼情感。想到這,任八一冷笑了一聲。
“跟你那個死爹一模一樣。”
“我爹是誰?”
“問這個幹嘛?”
“我爹是誰?!”
“你不必知道!”
“快說!!我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