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沒事。老爺夫人呢?”
“夫人去了鄉下,老爺在書房呢。打回來連口飯都還沒吃呢!”
“……”
沈辰鄴哪裡是這頓沒吃?打昨早上到現在一粒米都沒沾過。
昨日早朝沈鈺得罪了秦朗,昨晚上又遭到了刺殺,他還能吃得下?若不是又收到傅明軒的箭書,恐怕都得急瘋了。
說傅明軒心思縝密一點不是吹捧。怕沈辰鄴擔心,凌晨他就命郝興給沈辰鄴通風報信,告訴他沈鈺安然無恙,叫他放寬心。
雖然知道傅明軒站在自己一邊,但是傅明軒畢竟是個毛孩子,真的出了事,恐怕他也是無能為力。故此,沈辰鄴白日裡便把夫人李氏送往鄉下,先行避禍去了。
“大人,景逸回來了。”通報了一聲,沈峰便退下了。
聽說景逸回來了,沈辰鄴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快說,鈺兒怎麼樣了?”
“回老爺,公子與太子相處的十分融洽。沒什麼不妥。”
景逸懂事得很,這當口怎麼能給沈辰鄴添堵呢?所以他並沒有把沈鈺入內宮宿職的事情說出來。
“午後,公子與太子比賽射柳,竟然贏了太子。太子還服服帖帖的穿著女裝繞場跑了三圈呢!”
“呼~真是不讓人省心吶,一天天的淨捅婁子。”聽說沈鈺與李昊相處的還算融洽,沈辰鄴呼了口氣。
“景逸啊,知道老夫為什麼沒收你為義子嗎?”
“小的不知。”
“你對鈺兒一往情深,老夫早就看在眼裡。若沒有避諱,早就給你們成了婚了。”
沈辰鄴的這番話,簡直令景逸難以置信。
他萬萬也沒想到,沈辰鄴竟然把沈鈺託付給了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這當口沈辰鄴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呢?
難道是託孤?
“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老爺!景逸何德何能,怎配得上公子?”
“這世上,沒有誰比你更適合鈺兒的了。你們兩個自幼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老夫若是有個什麼,鈺兒就拜託你了。”
還真叫景逸猜著了,沈辰鄴還真就是託孤。
“老爺這是說的哪裡話?您老吉人自有天相,佛祖定會保佑您的。”
“哎!老夫一生清廉,沒有半點有愧於社稷百姓。若是老天開眼,就保佑我沈氏一脈平安無事。”
說到這,沈辰鄴緊蹙雙眉,哀嘆了一聲。
“明日老夫便會上劄子告老還鄉。你且悉心保護好鈺兒,待鈺兒躲過這一劫,便也辭官隱退吧。”
沈辰鄴此時是無奈加無奈。
沈鈺若是被拆穿了性別,即使不被殺頭也會引來血雨腥風,到時候可不是他沈辰鄴一族能擔當得起的。
景逸雖不善言辭,但是心裡卻是有數的很。他很清楚,晉宗斷不可能準了沈辰鄴的劄子。
收了沈辰鄴准予沈鈺與自己完婚的手書,景逸跪地鄭重其事的給沈辰鄴叩了個頭。
“若是公子願意,景逸定不相負。”
沈辰鄴雖然把沈鈺許配給了自己,可是景逸卻快活不起來。他非常清楚,此事絕非那般的簡單。
回到自己的臥房,景逸掏出了那把紅玉簫。他得看看上面的凹凸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他看到落款光弘的那首小詩,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成了泡影。
他萬萬沒想到,李昊用情竟是如此之深。
景逸揪心的當口,沈鈺已然隨李昊入得內宮,正在李昊的寢殿與李昊講著資治通鑑。
景逸雖然知曉李昊對玉石頗有研究,可卻不知道天眼的事情。
聽見那聲召喚居然還像沒事人一樣的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