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正殿以北是兩處住宅區域。以西是內坊,安置的是負責太子日常事宜的宮女和太監。東北面居住的則是負責做膳食的宮人與尚藥局的醫療人員,心跳的聲音很是雜亂。
直擾的景逸的耳膜都快炸掉了。就連沈鈺的心跳聲都辨別不出來了。
無奈,景逸只好開啟了過濾聽覺模式。
突然,一種與之截然不同的聲音引起了景逸的注意。
仔細辨別了一下方位,景逸向麗正殿東北面疾馳了下去。
聲音是由典膳廚與尚藥坊中間的一處雜物間傳出來的。
終於,景逸在雜物間的一處地窖內找到了聲源。
“誰在下面?”
“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聽見窖口上面有人,窖底下那人加大了音量。
由於劇烈的疼痛,聲音都變了味道。
這回景逸可是聽清楚了。意識到是郝興,景逸刷的縱身而下,蹭的便把郝興薅了上來。
那時,郝興已經疼得面部扭曲,下肢與左胳膊俱是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怎麼還掉這裡了?看見我家公子沒有?”
“沈太師?沈太師不是在雅苑嗎?啊!疼死我了!骨頭好像斷了……”疼痛難忍下,郝興也顧不上許多了。顫指著下肢,乞求景逸幫幫忙。
郝興這般,景逸自然起了憐憫之心。旋即附下身去,撩開袍子檢視。
“沒事,只是脫臼了。忍著點哈。”
繼而,寂靜的院落中便傳來嘎嘣嘎嘣的聲響,以及郝興啊啊的幾聲慘叫。
“好了!沒事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抹了兩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郝興順著景逸的力道站了起來。活動了幾下關節,郝興便把之前的事情與景逸道了個詳盡。
出了雅苑後,自己便去了麗正殿東北處的尚藥坊給沈鈺抓藥。
藥抓的倒是蠻順利,但是那個姓趙的尚藥官不負責熬藥的器具。若是取藥罐子還得找專門人員登記報備。於是,他便去了下一個部門。
就在取完藥罐子往回折返的時候,卻被人套進了麻袋,逼問桃園的守備情況。而後便被打暈丟在了地窖內。
“過程就是這樣。不過……我認為這事跟沈太師失蹤沒什麼關係。那幾個人應該是衝著寶物去的。無冤無仇的,他們動沈太師幹嘛?能不能是太子見沈太師燒的不輕,派人把沈太師接走了?”
“……”
有盜賊進入東宮,而後沈鈺便失蹤了,難道真如郝興所說,幾人是奔著寶物去的?
東宮戒備森嚴,光來回巡視的東宮衛就有十來波之多。又有幾個人敢抵了著腦袋來東宮盜取寶物?
若真是李昊把沈鈺挪走了,幹嘛還要聲東擊西?不是多此一舉嗎?
看來,沈鈺定是遭到仇家的暗算了。
回想起方才的槍聲,景逸更加的焦急了。連個一二三都沒說,便又縱身屋脊,尋找沈鈺去了。
自己的輕功可謂可以了,能避開自己已經是不易,再折返回去把沈鈺偷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方定不止一人。
能不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