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還有一美,秦中丞沒能盡言吧?”
“還有一美?此話怎講?”
“若是南北對調、官員換崗,中丞那些個寶馬良駒,茗茶錦緞,是不是就得繞道而行了?”
“你你你!無憑無據的,竟敢誣陷老夫!”
講真,秦朗開口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黨派色彩。如此,秦朗才反過味,傅明軒在針對自己。
他可是御史中丞,監察百官的狠辣角色。怎麼能被一個妾生的小毛孩子,嚇破了膽?
“聖上!秦朗有本,參傅明軒構陷忠臣之大罪!他們父子居心叵測,結黨營私,這是要他傅家一家獨大啊!聖上明察!聖上明察啊!為老臣正名啊!”
“……”
“對!我傅家卻是皆黨了!皆聖上的黨!皆社稷的黨!怎麼著吧!”
若是沒這回事,秦朗還真就沒拿傅明軒當盤菜。於他印象,傅明軒只是個流連於風月場所的花花公子。而且還是個妾生的。
可他萬萬也沒想到,這麼個低賤胚子會揭了自己的老底。
惱怒下,秦朗的山羊鬍子氣的都顫悠了。
“……你你你!一個妾生的低賤胚子,也敢頂撞老夫!”
若是不提妾生的,傅明軒充其量也就是噁心噁心秦朗,如此,便一不做二不休,就連傅黎棠都沒言明的事情,他也給端了上來。
“聖上容稟!秦朗身為御史中丞,不但不以身作則,還屢次視我大天朝法度於廁紙!買官賣官,收受賄賂,向南倒騰軍馬香料山鹽,向北走私茗茶綢緞瓷器。這樣的不法之徒,何以監察百官,何以身居要職?還請聖上整肅綱紀,予以當朝裁撤!還社稷於清明!”
傅明軒言畢,晉宗的腦袋瓜子登時愁煩的老大。
這哪裡是彈劾他秦朗,分明就是指責他護短大皇子李赫娘倆啊!
即便暗道傅明軒思慮不周,但也不能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直言。
“此事再大,也大不過越州之亂,稍後宣德殿再議。”
“聖上!微臣還有本!”
“……”
趁熱打鐵趁熱打鐵,不稱此時要個結果,更待何時?
旋即,傅明軒便把前晚上東宮遭刺客,劫持沈鈺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老夫所為?”
昨日早朝還真就沒人提過這茬,秦朗還暗道大皇子李赫小題大做來著呢,沒想到隔天竟被傅明軒搬了出來。
東宮行刺可是謀逆大罪,要誅殺九族的。
這可真是冤出大天來了!
貪贓枉法、以權謀私,他秦朗都沒打算認,沒做過的事情他又怎麼會認得?
“小子,誣陷可是重罪,說是老夫指使,可有憑證?”
“此事全東宮皆知,饒是抵賴也是抵不過去的。況且,刺客已然招供,承認是你重金收買的死士。活口雖然被滅,但尚有家人,皇城司的供詞可以呈堂。”
“我就說秦朗一準會拿沈鈺出氣,還真就料準了。”
“你就那麼確定是秦朗做的?”
“不然呢?誰沒事閒的弄一幫子刺客跑到東宮嫁禍他呀!”
“這個呀,我還真希望沒有。”
“管他呢,只要這老傢伙下臺,咱們的天也就晴了。”
“都烏雲壓頂了,這點毛毛雨能解決什麼問題?”
“……”
李明海的事情已經弄得不可收拾了,秦朗的事兒再沒個說法,定是說不過去的。
“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