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鈺兒惹得禍事,鈺兒一人承擔便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欺君罔上豈是你一人承擔得起的?還不躲到後面去!”
“我不躲!我惹的禍事,我自己承擔,絕對不連累家人!”
“你你你,這麼多年你都學了什麼!”
就在這時,這爺倆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孫德勝竟出乎意料的來了中堂。
這下可好,想躲都來不及了。
無奈下,爺倆只得做倉促更衣未畢之態,尷尬的迎了出去。
“哎呀呀,是孫翁。倉促之處,還請海涵吶。快上座,快上座!備茶!”
“中書令這是哪裡的話,是咱家瞧這庭院雅緻,一不留神就走過來了。”
寒暄了一番,孫德勝一甩拂塵,“新科狀元沈鈺接旨……”
本以為孫德勝是來索命的,誰料竟是皇上召見,而且還賜了御輦。這可是爺倆始料未及的。
忐忑的對視了一番,沈鈺領旨謝恩,硬著頭皮隨著孫德勝快步出得沈府,小心翼翼的坐上了恩賜的御輦。
“這可如何是好啊!”沈鈺出府,沈辰鄴直急的措手頓足。兀自悔恨聽信了夫人常氏。
而坐在御輦上的沈鈺則更是心潮翻滾。
“鈺兒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若不能盡孝膝前,您二老可要保重啊!”
此時,沈鈺非常的後悔。後悔討母親歡心,擅自參加了會試。
“爹爹啊爹爹,您不是說國之興亡匹夫有責嗎?可為什麼換成鈺兒就說不通了呢!”
“聖不查,我不露,這狀元我為何就做不得?興許做得好了,律法還能改了呢!”
想到這,沈鈺撩開輦簾,想探個底兒,以便思量對策。
“孫翁且慢行。那個……恕晚輩愚鈍,陛下此番宣召到底所為何事?”
“御輦都賜了,還能是壞事麼?沈狀元就等著光宗耀祖吧。”
按理說,新晉狀元被破格封為太子太師是極其榮光的事情。可事實上,這個職位卻是個不可言說的隱疾。
基於如此,孫德勝並沒有把實情透露給沈鈺。
大概行了一個多時辰,沈鈺終於入得金碧輝煌的皇宮。
與此同時,這興師動眾,萬分榮寵的進宮模式,也瞬間傳遍了宮闈的每一處角落。
“我靠!那廝誰啊!”聽聞太監傳報,太子李昊登時從溫室的吊床上蹦了下來。
“回殿下,這人是新科狀元沈鈺。中書令沈辰鄴的獨子。”見李昊的暴脾氣又上來了,那個報信的小太監連忙應道。
“頭前帶路!本宮今兒非得整治整治他不可!”剛轟走一個,緊跟著就來了一個,連一天都還沒消停上呢,李昊豈能樂意?陰著臉子就往出走。
“殿下且慢!想要整治他,辦法還不有都是,幹嘛急於這一時?”
見李昊又要動粗,李昊的陪臣勾乙忙勸諫起來。
“殿下舍千金之體,就為了尋個外臣置氣?這若是傳將出去,那小子豈不更加的八面威風了?”
勾乙言畢,李昊方才那股子衝勁立時也消減了大半。
也是,他李昊貴為太子,什麼陣仗沒見過?怎麼可以自貶身段去助漲他人威風呢?
“切!別說頂著御輦的光圈,就是擎著如來佛祖的五指山,老子也給他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