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小阿姨一看我變了臉,更急赤白臉的,剛才一腔的怒火反正沒地方撒,剛要開口說話,我聲音
也調高了一個度。
“你們園長呢?我要見你們園長。什麼情況?我把孩子交給你們是信任你們這裡。你們這裡就這麼個環境啊,就這麼教書育人啊,我好好一個乖孩子,究竟受了什麼樣的委屈能出手傷人?而且我懷疑那根本不是我家孩子乾的,他那麼瘦小枯乾的,我沒工夫配合你們調查,我要先帶我家孩子去檢查身體和心理,如果我家孩子的身體和心理出現了任何問題,我跟你們校方和其他相關人等沒完。”
幼兒園裡的小阿姨更愣了,這應該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我心裡合計,老孃平常對你畢恭畢敬是因為孩子在你們手上,是希望兩好並一好,你他麼還真以為自己是誰家老祖宗呢。我能把你捧上天,我也能跟你撒潑打滾不講理。更何況誰說我們就不佔理?
說著,我徑直朝教室走去,那對小夫妻喊那個小老師。
“你攔住她呀,我們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誰敢攔我”我從包裡拿出速效救心丸來,“我可告訴你們,我心臟不好,我有心臟病,我要是在這幼兒園裡心臟病發猝死了,那是一條人命,你們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我現在要見我的孩子,我懷疑我的孩子在你們這裡受到了傷害。而且我現在心臟就不大舒服。”
真沒想到,這社會居然不需要講理,有時撒潑才能解決問題。我不知道這是社會的悲哀,還是整個人類的悲哀。我想,如果以後我們在需要更好的保護自己跟更好的解決一些事情的時候,只能靠撒潑才能達到自己的目地的話,還唸書幹嘛?還要法律、要章程、要那麼多相關人員幹嘛?
人類社會茹毛飲血的時低已經過去了呀。
果然不再有人攔著我,我大踏步直奔萬歡的教室,發現萬歡正在走廊裡站著。媽的,我的火“噌”就竄了上來,我走上前去,伏低身體,半蹲在萬歡面前,他眼神倔強,那神情像極了萬茜,我幾乎一秒就心軟。
我抹過他的頭髮。
“歡歡,告訴梅媽媽,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你不用怕,有我在。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萬歡一低頭,我見他眼圈紅了,但是我檢查他,發現他並沒有受多大傷,不過胳膊那兒也紫了一小塊兒,掛了彩了,小男子漢掛點兒彩不算事兒。
我正籌謀著該先帶他走還是該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不過想到那對夫妻根本不是想解決問題,小老師的態度又太過曖昧,我相信萬茜跟我的萬歡,這孩子必不會出大格,出了大格賠禮道歉,讓我們退學都成,所有醫藥費都賠,還怎麼著?
打定主意,我朝那教室裡探頭瞅了一眼,拉著萬歡。
“哪個小朋友跟你起衝突了?”我問。
萬歡一指,順著他的手指
我找到一個小朋友,居然是個女孩子。我心裡先就怯了一下,一個女孩兒,能犯多大的錯兒呢?萬歡怎麼會跟女孩子動手?怨不得人家父母那樣生氣。那孩子也正好回頭,一見之下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那孩子著實被萬歡打夠嗆:眼睛腫了,有一隻已經腫得只剩下一條小縫,應該是一個直勾拳,另外嘴巴也腫了,小胳膊也有傷。
我心裡氣焰一下子消去大半,噢不,幾乎消去了全部。這萬歡怎麼下死手?小朋友之間,用得著嗎?
我心裡迅速思量對策,這工夫那女孩兒的父母也趕了過來,幼兒園老師也趕了過來。
如今是箭在弦上,我是沒什麼退路了。索性混蛋到底,先從這重重包圍圈裡突圍出去再說。
迎面來了一位約摸50多歲的女人,腦後挽髻,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化淡妝,國字型臉,眼睛大小適中,鼻樑不矮,唇紅齒白。跟什麼美女肯定是貼不上邊,但自帶氣場,一看就是個領導。
莫非是園長?
果然,那人伸出手來,先跟我握手。
“我是這裡的園長,我姓方。您是萬歡的家長吧?”
先禮後兵,更何況當著萬歡的面兒,我更不能失禮,於是出伸出手去。
“方園長,您好,我是萬歡的家長。”
多餘的客氣話我也沒說,說多反而露了怯,沒摸清楚對方老底之前,我決定三緘其口,倒要看看這個氣場十足的方園長怎麼斷這個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