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聲音都不是,眉眼五官是有幾分相似,但細看差得太多,當然,這些細節只有真正瞭解的人才能感覺到出來。
“那我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
他站起來,伸出手,我跟他握了握手。
“不繼續找嗎?”他問我。
“繼續。怎麼會不繼續呢?除非找到他,或者,除非我再也負擔不起你的費用。”
他恭謹的點點頭,他臉上的表情我猜不透,也不想去猜。
回程時車我都懶得開,叫了代駕。看見司機時我把鑰匙交給司機:“還是得你來,我不行。開這麼一會兒的車啊,簡直跟打仗一樣。”
晚上去接梅森,一家三口沒回家,直接在外面吃了晚飯。結帳時高天成看似不經意的問了我一句,說“今天自己開車了?”
我一怔,不知是誰這樣多嘴。於是警覺起來,我一直覺得高天成應該愛我,夫妻之間最重析是信任,至少,我心知肚明,我並沒有背叛他或者背叛他的意圖。留在張氏的不能說都是自己人,但是高天成回來沒多久,要說誰授命幫他看著我,我還真想不出來。
而且,我從來不過問他在蘇氏的情況與行蹤。
我抬頭看他一眼,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那還是我和他之間第一次鬧彆扭。儘管他沒有再問,但我似乎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要把自己的不滿隱藏起來,更何況我又實在不知該怎樣跟他解釋。
回程時他一臉凝重,
我也是,梅森何等敏感的孩子,他感受到我跟他爸爸之間的緊張氣壓,試圖從中調停我們的一觸即發。但效果並不好。
回去後沒多久梅森洗漱上床睡覺休息,我說我也累了,今天想早點兒休息,於是回了臥室,進了衛生間。衛浴裡蓮篷頭嘩嘩的灑出水來,那個繃了一天的自己才稍微感覺到疲憊,倦意似才突如其來。我任由那水從頭頂一直流淌到我腳底,再在我腳底匯成千萬條小溪。
直到高天成在外面敲門。
“洗好了沒?”他在外面揚聲問我。
“噢。”我應著,然後關了水龍頭,伸手拿起浴巾裹好自己。“好了。你要洗?”我邊往外走邊問。
高天成卻伸手一扯我浴巾,我來不及驚呼,他抱起我來,床上下起伏,我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住。
“你要幹嘛?”
他笑出聲來。
“你跟過多少男人?”
他問我。
這個問題讓我覺得尷尬。我一骨碌坐起來,被子從我身上滑落,又被我扯起,一直遮到胸脯以上。
“你什麼意思?”
“別再找他。”他告訴我。“可以把張念接回來。”
我又一怔,被子再度滑下去,我伸手一扯,它又歸位。
“告訴張念,我是他親爹。”
我臉開始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