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縮回自己的世界裡,重新將自己平攤在床上,想起來某天夜裡,他抱起瑟縮在這房間一角的我來,我在他懷裡輕盈而珍貴,他像捧著一枚渴慕以久的果實。
他好像是愛我的。
他知道嗎?
他好像一直都知道。
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他見我的第一面開始?
他從方先生手裡把我救出來那時始?
我們第一次獨處一室?
他提議我們結婚吧?
還是......
他知不知道他愛上了我。
人類的感情,多麼奇妙!
我一度以為不會有男人會再愛上我。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守在門外也好。我想第一個知道他是否脫離了危險。
我坐起來,說萬茜,我想去醫院。
“阿東不讓。”萬茜看了看我,說。
“我想去。萬茜。”我說,說著眼淚落了下來。“他是為了我......”
“也許,你想一想,他可能只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興許這樣想你會好過一些。”
我怔住,我不知道萬茜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坐回去,失神的喃喃,“是啊,也許,不不,一定,一定是這樣,他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萬茜冷笑出聲,說你什麼時候才會真正清醒的過日子?
“我不清醒嗎?”眼淚不由自主的往外流,我沒有辦法d住它們,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流眼淚。像我這樣極度自私的女人,也許我只不過是在為自己流眼淚。可是,我又為什麼要為自己流眼淚呢?我怎麼了?我的生活很慘嗎?沒有人照顧我嗎?還是把我照顧得有點兒太好了?
我跟張若雷,我們已經離婚了呀!
我現在是高天成的妻子,我現在整天在跟他講條件,說生下他的孩子,然後跟其他的男人遠走高飛。
我明睜眼漏的告訴他,我想找到他的犯罪證據,或者其他致命的什麼把柄,然後以此相要脅,我告訴他,我從來、從來、從來,沒有愛過他。
我只不過拿他當我的工具,奪回張氏的,或者,發洩.欲
望的。
我......
我真想有一面鏡子,好好看一看鏡子裡的那個女人,也許那個女孩兒做得對,我真應該看一看,我到底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真的被什麼附體了。
“哪怕...”我的聲音很小,“真的是那樣...我也要...我也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