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無存。
挫骨揚灰。
饒我不是個老封建、老古董,仍舊很難接受這種情況。
但,不見墓園,不見骨灰也好,我這種女人,不到黃河不死心,只要沒見到他的骨灰,我便能時常生出希望來,也許,他還沒有死。當初是張若雷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原因欺騙了我。
約摸再過了一、兩個月的光景,也許是三、兩個月?那時真山中不知時日,一切都變得模糊。蕭晗來找我,她來幹什麼?
她說我來看看你。
我笑,說不用你看,我家並不歡迎你。
她說我不用人請。
徑直走進來,你不關心淮平的下落嗎?
“我不關心。”
她手裡拎著自己那全球限量版的小坤包,“不關心才怪!”
我抱著雙肩,冷冷看著她。
“如果你再不走,我叫保安。”
蕭晗回過頭看我,“我說幾句話就走。”
“一句我都不想聽。”
她不理我,從自己皮包裡掏出一個光碟來。我接過來,三下兩下把它掰成幾半兒,順手扔進垃圾筒。
她妖俏臉蛋湊近我的,猩紅嘴唇得體開合。
“怎樣?怕看見的又是我和張若雷在床上顛龍倒鳳?”
她抬起頭,小巧而精緻的頭顱左右搖擺。
“他床上功夫倒是真的好,腰真有勁兒,每一下都到底,我想他。你呢?”
她吐氣如蘭,我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知道第一次跟他在一起時什麼場景嗎?我想他身體的每一寸面板、每個毛孔、在我身上流過的每一滴汗。”
“賤貨。”
我滿臉通紅,齒間咬
出兩個字來。我多久沒有飆過髒話,世間最髒的話都無法淋漓盡致形容她得恰到好處。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隨手一扔,把包扔在沙發上,目中無人的態度,簡直喧賓奪主。
我大約知道她想激怒我,現不知她今天來究竟所來為何。
“我來”
她說。“跟你做個交易。”
我未置可否,且等她下文。
她偏頭看我一會兒,見我並沒回應,回手從自己包裡取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點上,細長的女士香菸嫋嫋冒出煙霧來。
“張若雷跟我就睡過那麼一次。”
她正色道。“那一次我知道他為什麼,想套出你媽骨灰的下落。沒等他套出來,你就自己找到了她的下落。所以那一次他的所謂犧牲,算是白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