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譁一下笑開,坐到裡面,等著他從另一面坐進駕駛倉。張若雷坐定,發動引掣,我則一面用手捏快僵直了的脖頸兒,一面抱怨。
“少來,還不是拜你所賜。如果你不來這麼一出,我至於一天就累殘?”
他看著我不說話,只專心開車,一面開一面笑。
“你別笑,趕緊回來,我可撐不了多久。這老闆,哪是人當的。”
他又哈哈大笑,我就推了他一把,撅著嘴巴嗔怪。
“你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你們嫡親的爺兒倆鬧矛盾,拿我在中間當球踢。誰不知道你爸這麼安排的用意,知道我能力野心都有限,公司在我手裡就算沒有什麼大建樹也不至於像落在你或者你大姑手裡那樣任意妄為,也不會有什麼大的紕漏。我還當了你們中間的緩衝,有事兒有矛盾你們不用正面交鋒。而且......”
我欺身上前,拿一對並不豐滿的胸噌著他的胳膊。
“而且,老爺子知道我有搞不定的事兒一定會到你那兒去搬救兵。這樣的話,明著你跟張家產業沒半點瓜葛,實際上真正掌舵的人還是你。”
我回身坐回座位,嘟囔。
“你爸可真夠老謀深算的。”
張若雷全程好好先生,一路微笑。
“你不傻嘛,我爸沒選錯人。”
一打方向盤,車在某飯店前停住,兩人魚貫下車,我感嘆累到今天這程度恐怕是吃龍肉也不覺得香。
他眼睛骨碌碌一轉,賊兮兮一笑。
“龍肉?這家可沒龍肉。回家有,讓你吃個夠。”
我臉一紅,說話兒進了酒店大堂,進了散座,要了主食幾個小菜,餓得非常,胃口卻並不十分好,我知道自己是有點兒上火了,張若雷說我是小可憐見,沒吃完的東西打了包,說要回去好好喂喂我,上下都要餵飽。
我臉又迅速成火燒雲。他又笑,說搞不懂一箇中年婦女哪兒來那麼多的不好意思,動不動就臉熱心跳。來,讓我摸摸,快跳出來了吧。
我一把把他推開,身子竟莫名其妙熱浪翻滾,抓著他胳膊的手難免用力,整個人幾乎貼到他身上。張若雷輕俯下身朝我低聲耳語。
“光天化日的,媳婦兒,注意點兒影響。”
我嬌嗔一推,他作勢一個趔趄。
到了車上又是兩般光景,狹小空間裡車外車內都是呼呼的風聲,開門,進家,兩團火早燒得不成,東西放到一邊兩個火球就滾落到一處,身體和身體像齒輪般咬合,我喘息著。
“回來。”
“這不就回來了麼?”
他在自己最親愛的女人肚皮上忙活。
“不是這個。”
“別說話,求你,別說話。”
我感覺意識一點一點分崩離析,身體深處似被什麼狠命牽絆,他一下又一下,像有號角在他耳邊不停的吹響。力量,他給了我力量。那力量讓人著迷,噢不,是讓我著迷,我們在彼此的身體裡迷失了方向,找不見出口,又彷彿只有對方才是自己的出口。
他不停用雙手撞擊我身體的某一處柔軟,這世界變得熱起來,燙起來,燙得我和他一跳一跳,卻又怎樣也跳不出彼此。
燈光多麼耀眼,我眼前開出七彩的花來,喉嚨裡像獸一樣的悲鳴泉水一樣流淌出來,一瀉千里。
他用一根手指不停繞著我的頭髮,纏上手指,又把它們開啟,他不停的重複這一個動作,我扳下他那根忙碌的手指。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兩父子什麼不能坐下來談?”
他身體一僵:“我不想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