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進了急診,洗了胃,見我沒事兒淮海和蕭晗就走了。我一個人在急救床上躺了半宿,起來以後發現一切似乎都並不值得。
回到家,我竟然就見淮海和蕭晗就在我家裡。還是在客廳裡,日光燈鋥明瓦亮,廳裡的落地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
見我回來蕭晗使勁兒往下推淮海,淮海喘著氣繼續動作:“別管她。我愛你。”
“你愛我就趕緊下來,這叫什麼事兒?”
蕭晗奮力推開他,淮海一翻身,他臉色潮紅,赤裸裸跟我的目光坦誠相見。
眼前人曾經是我的心上人,可昨日之日不可留。
一切早就變了。
是我傻。
是我不肯放手。
蕭晗穿好了衣服,她不敢看我。我筆直朝她走過去,跪在她面前,蕭晗眼淚一秒就流了下來。
“起來!梅子!你還讓我活不?”
我不說話,眼淚筆直的從眼睛裡淌出來。
蕭晗拉我。
“起來呀,梅子。算我對不起你。你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
“不好受就離開他!”
“沒有我就不會有別人嗎?他都對你這樣了。即使現在他不離開你,你真的能幸福、能快樂嗎?”
“我不管。”
可她就是不肯答應我,她這個濫人,賤貨,公交車,公廁。被一百個男人上還是不夠的濫女人。她為什麼不去死?她以後一定會不得好死。
我瘋狂的詛咒她,像瘋了一樣,從前那麼多人加諸在她身上的髒話,像劍一樣從我嘴裡飆出去朝她砸。
我弓著身子,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朝她喊,到最後我嗓子都喊破了音。我說我不會離婚的,你休想我給你騰地方,你就只能這樣讓人白上,讓人白睡,你願意,你賤,看咱倆到底誰能熬得過誰。
蕭晗靜靜的看著我,什麼也沒說。看了我好久,眼睛裡是一閃而逝的痛楚。她也會痛嗎?她全部都是裝的,是鱷魚的眼淚!
“我就算是死也要拖死你們兩個。”
我哭,“是你們把我的路先給堵死的。反正都無路可退,既然這樣,那麼就來吧!
老孃不怕!”
可事實上,我怕得要命。那種發現太絕望了,就是你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你一定會讓對方給幹趴下,你只能撂下一兩句狠話,而且,對方也都門清,都特別清楚,你就是一紙老虎,你就是一點兒都沒還擊能力,根本沒人怕你。你那些狠話,人就是聽聽,聽完了笑笑罷了。
也就這樣了。
淮海說,如果你不肯跟我簽字離婚,這輩子你都別想見著孩子,找你都找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