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先穿好了衣服走到我面前,他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伸出手來把兒子抱了起來,再接著是蕭晗,她也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還舔不知恥的逗弄我兒子,說:“不是去姥姥家了嗎?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他們兩個的神情那樣淡定,那是發自內心的對我的蔑視。我氣憤不過,揚手一巴掌就扇在蕭晗臉上。
蕭晗捂著臉沒作聲。兒子卻“哇”一聲大哭起來。
淮海看了我一眼,用力顛了幾下孩子,哄著,告訴他沒事兒,沒事兒,淮平乖啊。
這邊蕭晗無趣,穿鞋要走,我攔下她,一把揪住她腦後的頭髮。這些年在家帶孩子,別的沒長進,膀大腰圓。
蕭晗一把被我拖到地上,
“畜牲!”
我哭著大喊。
“男人那麼多,什麼樣兒的你要不著?”
淮海快走幾步,把孩子往沙發上一扔。一陣沙塵暴一樣朝我就捲了過來,他如法炮製,一把扯起我的頭髮,“啪”就甩給我一個嘴巴。
“瘋了嗎?瘋子!你他媽就是個瘋子。你把孩子嚇著了。”
“我把孩子嚇著了?瞧你們乾的好事?不要臉。你們、畜牲、禽獸、豬狗不如。你們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丈夫。你們竟然揹著我......”
我哭得幾乎背過氣去,汗像披雨似溼透了全身。
“你們對得起我!你們得被天打雷劈,你們不得好死!那麼多人死,你們兩個怎麼不得該死病,怎麼不出門讓車給撞死......”
我哭得喘不過氣來,歇斯底里,惡毒的咒罵聲不絕於耳,洪水一樣滔滔不絕的從我嘴巴里飆出來。
淮海已經把蕭晗扶起,她穿著高跟鞋,細白腳踝被黑色帶亮線瓢鞋勾勒得恰到好處。婷婷玉立,沒事人一樣遠遠站在客廳中央。她這個賤婦,她踩髒了我的地板,她踩髒了我的婚姻,她踩沒了我和她之間十來年的交情。
我恨她,我想衝過去一條一條把她給扯得粉碎。
“還愛嗎?啊?還愛嗎?到時候你還愛她嗎?”
我要親手在淮海面前把她給撕碎。
兒子扎著小手,茫然無措。淮海一把又抱起他,另外一支手拉起蕭晗。
怎麼?他們這是要幹什麼?不但不要我,還要把我兒子給帶走嗎?這欺人也太甚了吧。
我不及想太多,瘋子一樣撲上去。當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兒,我他媽已經輸成這樣兒了,已經一敗塗地了,兒子他們絕對不能搶走。
淮海回手當庭就給了我一個電炮,我被仰面打倒,後腦“咣噹”一聲重重磕在地板上。剛要起來,淮海又是一腳,再接著他像拎死狗一樣從地上把我拎了起來。
孩子已經被淮海轉交到蕭晗手上。
那個賤人,拿開她的髒手,她不配碰我的孩子。
我想喊,可喉嚨裡一股淡淡的血腥直衝入口腔。淮海揪著我的脖領子,拎起來,又甩出去,再揪起來,拿他自己的腦袋磕我的腦袋,左右開弓扇我耳光。我像個面口袋一樣,數不清的拳腳、巴掌雨點一樣落在我身上。
怎麼會這樣?
錯的明明是他們啊!
我咬著牙,我不想哭,至少是不能當著這對狗男女哭,我不停的對自己說:“淮海,你失去我了。淮海,你失去我了。淮海,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再跟你繼續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