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暗夜娘娘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但闕奎老仙兒總覺得畫中應該有所奧妙,只是這麼多年,他一直悟不出來,留在這裡也是一種浪費,與其如此,還不如交給北長青,或許以北長青的悟性,悟出什麼奧妙,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實話。
北長青對暗夜娘娘留下的這幅畫也頗感興趣,他也隱約感覺這幅畫中蘊含什麼奧妙,不過,這幅畫畢竟是暗夜娘娘留下的,對於人家老仙兒來說,是一個念想,思念暗夜娘娘的時候,看看這幅畫,或多或少也能填補點內心的空虛。
他開口拒絕,不想奪人之美。
奈何,老仙兒執意要將這幅畫送給他,推脫不了,最後北長青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
正要離開的時候,闕奎老仙兒又忽然將他喊住。
北長青不解,問道:“老前輩還有什麼事情交代?”
“前些日子,老朽在外面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情?”
“聽聞……公子在凌雲聖地生出了天命造化。”
北長青點點頭,示意的確有這麼回事,緊接著,闕奎老仙兒又追問道:“公子生出天命造化的時候,天降神雷,古鐘長鳴,而且還降下三魂天煞此等天罰之劫?”
“不錯。”
“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可否讓老朽親眼目睹一下天命造化?”
北長青聳聳肩,倒也沒有拒絕,心念一動,神虹沖天而起,聖光綻放,映的道觀之內盡是異彩,此間的北長青,宛如一輪皓月,又如一輪大日,如日如月,更如身披萬丈虹光的天神下凡一般,威武至極。
闕奎老仙兒看的是瞠目結舌,神情為之凝固,一雙渾濁的雙眼亦是閃爍著無盡的震撼。
直至北長青離開,闕奎老仙兒依然陷入深深的震撼中無法自拔,足足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老仙兒才漸漸回過神來,望著虛空之中,北長青漸行漸遠的身影,闕奎老仙兒仿若失神一般,自言自語說道:“是真的……原來是真的……他真的是天妒之命。”
“他怎麼會是天妒之命……”
“娘娘知道他是天妒之命嗎?”
“娘娘已是天罪加身之人,如今又與一個天妒之人因果相接,這……”
暗夜娘娘在黑山峭壁佈下玲瓏棋局,究竟有何用意。
闕奎老仙兒的確不知道。
他畢竟追隨暗夜娘娘多年,一直猜測暗夜娘娘佈下玲瓏棋局,是為等一位天命之人,而等天命的原因很簡單,希望藉助一位天命之人的天命之勢化解自身的天罪。
他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就太糟糕了。
如他所說的那樣,暗夜娘娘已是天罪加身之人,如今又與北長青這麼一位天妒之人因果相接,身上的罪孽只會更加嚴重。
要知道,娘娘的天罪即使再大,也不過是後天形成的罪孽。
而北長青的天妒之命,則是先天原罪。
論罪孽程度,自然是北長青這種先天原罪大。
闕奎老仙兒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轉念一想。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話,意味著暗夜娘娘從一開始等的不是天命之人,可能等的就是北長青這位天妒之人。
娘娘一個天罪加身之人,等待一位天妒之人……
這……
闕奎老仙兒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