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芙蕾雅目送李十一的背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後,芙蕾雅想要將這裡的情況簡單地向康拉德老師彙報一下,可是當她試圖與“兔子糖果屋”取得聯絡的時候卻發現根本聯絡不上對方。
“奇怪,大家都在忙些什麼?!”
將捲髮束到腦後,芙蕾雅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和裝備。
“電脊”變化成了長鞭的形態,芙蕾雅在確認過周圍的建築分佈之後,將“電脊”當做的繩索釘進了一面牆壁之中,敏捷地飛身蕩了出去,而她整個人也隨之從海界塔的頂部墜落下去。
被救出來了幾個修女有一半仍處於無意識狀態,只有餘下的三四個擁有活動能力,但傷痕累累的她們臉上同樣寫滿了疲憊,可即便如此,幾個修女仍舊是聚集在笠和桃樂絲的周圍,她們虔誠地捧著那略顯殘缺的十字架為笠祈禱著,祈禱上帝帶給這個將她們解救出來的善良人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笠!笠!你在哪!你到底怎麼啦?!”
紅桃A焦急地推開修女,當看到遍體鱗傷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笠時,她怔在了原地,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手裡的短弧刀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議事廳裡久久迴盪。
“A,你來了…”
笠將視線慢慢地從桃樂絲臉上移到了紅桃A的臉上,一起執行了任務這麼年,這是他第一次見這個知性且妖嬈的女人哭得如此傷心絕望。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笠…你回答我呀…”
滾燙的淚水沖淡了紅桃A臉頰上的血汙,這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面對著有如晴天霹靂的噩耗,是如此的柔弱無助。
“別難過…A…我不是還沒有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呢嗎…咳咳…”
笠努力地壓制下了那想要從喉嚨裡湧出來的血,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桃樂絲緊緊地擁著自己的哥哥,她的眼淚都要哭幹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讓她的身體幾乎到了極限。
再也無法承受這生死別離的訣別場景了,艾爾不忍地背過身去,一輪明月從洞穿的頂層窗戶裡斜射下來,呆呆地看著那清澈的白月光有些出神。
“月是別時圓。”
胸中鬱結的東西到了嘴邊終究化做簡單的一句話而已。
忽然,艾爾的眼睛直直地朝之前被“黑蜂Ⅲ”砸出來的那個大洞看去,他發現一串串像火蛇一樣蜿蜒的火把正從遠處的巷子裡聚集而來,看他們整齊有序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獄衛,更不像是窮兇極惡的囚徒們,倒像是之前他遭遇過的那支十字軍團計程車兵。
“不能繼續在這裡逗留了,必須儘快帶修女們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那些棘手的十字軍團士兵趕來了!”艾爾轉過身對眾人提醒道。
艾爾的話在那些剛剛劫後餘生的修女之中引起了一陣騷動,緊接著他快速奔跑到了那堵幾乎變成馬蜂窩的牆壁旁,未熄的殘火照亮了艾爾有些緊張的側臉。
從那些閃著銀光的鎧甲判斷,這些秩序井然的傢伙必是十字軍團計程車兵無疑,而且這些傢伙貌似已經鎮壓了大部分實力較弱的囚徒,因此海界監獄裡囂張的囚犯們一個個也是自覺收斂了囂張的氣焰,在看到十字軍團計程車兵之後遠遠地便躲藏起來了。
就在議事廳裡所有人的神經都無比緊張的時刻,眾人忽略了一隻遺落在廢墟里的千紙鶴,臨近的火焰即將要將它化為灰燼之時,它抖了抖翅膀在嘗試了好幾次之後竟然幽幽地漂浮了起來,千紙鶴無聲地飛上了高空,它在眾人頭頂上盤旋了一圈之後便猛然的砸落向了那搖搖欲墜的機械大門。
只聽“嘭”的一聲,千紙鶴爆炸了,它帶起的火焰和衝擊波最終是震開了大門的機械鎖芯,火焰過後,大門轟然倒塌,洶湧的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
保有戰鬥力的雪子和紅桃A幾乎是同時切換到了防禦姿態,二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望向爆炸的方向。
不止是二人,還有密切觀望著十字軍團士兵的艾爾,他也警覺地回過頭去,擔心是海界監獄的人強行破開了大門,而桃樂絲更是跪倒在地張開雙臂擋在了笠的身前。
議事廳裡的眾人都被這猝不及防的爆炸吸引了注意力,卻沒有人發現一個黑影已經從修女們後方的黑暗裡混了進來。
“芙蕾雅師姐?!”
艾爾看清了坍塌的機械門後那個高挑的女孩身影,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個“暴力女”了,手裡的“電脊”滋滋地冒著電光,那個人哪裡是什麼獄衛,分明就是芙蕾雅。
此時的芙蕾雅一臉尷尬和侷促,面對著那十來雙滿是敵意的眼睛,她苦笑著舉起手保持投降的姿勢,隨後慢慢地從從門外走了進來。
“咳咳,我要是說自己是來找人的你們信嗎?”而此時芙蕾雅的眼睛也沒有閒著,她一雙冒火的眼睛努力地在人群之中尋找著那個愛闖禍的傢伙,“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叫艾爾的傢伙,那傢伙的年齡跟我差不多,也是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
遠遠地聽到芙蕾雅似乎是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艾爾剛欲回答,可話還沒到嘴邊就又被他咽回了肚子裡,因為就在他左側廢墟里的一座坍塌的石像後,艾爾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傢伙。
看著那個幾分模糊幾分清晰的側影,艾爾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可他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在確認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情況下,艾爾沒有魯莽地打草驚蛇,他暫時放棄了與芙蕾雅匯合的計劃,而是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