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是在教訓我嗎?”卡羅維隊長扶額狂笑,他一掃之前的爛醉之色,眼神之中透露著猙獰。
“您誤會了,我只不過是…”
艾爾還沒說完,一陣破風之聲驟然在他的身前響起,伴隨著女孩兒的驚叫聲,那柄數十斤重的重劍直指艾爾,距離艾爾的眼睛僅僅幾寸之遙。
“年輕人,我勸你別多管閒事,”卡羅維一隻手毫不費力地舉著重劍,“如果你不想現在就告別這個世界的話。”
“隊長,要是在這裡製造恐慌恐怕不太好吧?”一旁的軍官像是看好戲般地調侃道。
那個女孩已經被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她害怕地蜷縮在角落裡,像一隻受傷的幼貓。
“作為酒吧的服務員我不想跟您起衝突,”艾爾當仁不讓,眼神毫不退縮,“請您對這個被您欺負過的女孩道歉。”
“欺負她?”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卡羅維收回了重劍,“好啊,那你自己問問她,我到底有沒有欺負過她,如果她承認,那我就屈尊向這個賤貨道一次歉。”
感受到了旁邊軍士們凶神惡煞的眼神,少女將雙手插進頭髮裡,瘋狂地搖頭。
“你看到嘍,我可什麼也沒做,她自己承認的。”卡羅維嬉笑著聳聳肩。
白鯨依舊像釘子一樣釘在原地,但他手裡的那個加厚玻璃杯表面已經是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
“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辭。”艾爾強忍著怒意沒有爆發。
“想聽好聽的呀?”卡羅維慢慢地斟滿一杯酒,“對不起,我可不會,除非你給我跪下,今天爺高興,只要你給我跪下,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煩了,小服務員。”
“你說什麼?”
“咔噠”一聲,“鋼骨”手鎧上的一圈鱗甲自行張開。
濃烈的酒氣瞬間鋪散開來,卡羅維直接將滿滿地一杯酒對著艾爾潑了過來。
就在此時,一直徘徊在原地的李十一動了,他就像一隻靈活的飛燕穿梭過行廊上的幾個酒客,如同平底驚飛一般地來到了艾爾身前。
右手化掌,左手運風,兩隻手彷彿將這方天地融會貫通了一般,一副太極雙魚圖應運而生,若隱若現之間,懸在空中的酒滴如同受到了感召一般紛紛化作水流湧向太極圖,玄異且奇妙。
緊接著李十一雙目泛寒,在一眾軍士驚訝的眼神中,雙手平推而出,而剛才聚集為水團的酒滴如同一枚子彈般暴射而出,直指卡羅維隊長。
“不,不要!”
身為邊境督察隊的隊長,卡羅維又怎麼會不知道那水團中蘊含的恐怖力道呢?
幾乎在同時,他下意識的抄起桌子上的重劍擋在面前,然而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那索命而來的水團在他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叮”的一聲脆響從身前傳來,卡羅維滿懷驚恐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隨後他像癱瘓似的陷進沙發裡,在他面前是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中年人,他竟然用一隻玻璃杯就接住了那不同尋常的一擊。
“卡羅維先生的這瓶酒可是很貴的,在付清賬單之前,建議您不要浪費,”白鯨微笑著把那杯酒重新遞給了處於放空狀態的卡羅維,“不然我們總不可能要求您的屍體為您所做的一切來買單吧,您說呢?”
重劍從桌子上滑落重重地跌倒了地毯上,卡羅維顫抖著接過酒杯。
“你們想要造反嗎?竟然敢襲擊十字軍團的人?”一旁的陪同的軍官反倒不依不饒起來,“小小的酒吧也敢這麼狂妄?”
隨著周圍看熱鬧的酒客越聚越多,侍者們也開始有秩序地進行疏導。
“師哥,你剛才那招是什麼,感覺好厲害,可以教我嗎?”藉著周圍的嘈雜,艾爾小聲問道。
“先把我教你的衝拳練好吧,”李十一目光灼灼地盯著白鯨的背影,“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傢伙絕不簡單,我們以後要小心行事避免跟他產生正面衝突。”
“嗯,我知道了。”
白鯨溫柔地看向角落裡的女郎,衝她擺了擺手,然後那個女孩像是遇到救星似的趕忙朝白鯨深鞠一躬,然後捂著嘴巴跑開了。
“謝謝你們。”女孩兒路過李十一和艾爾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向他們表示感謝。
微微點了點頭,艾爾目送女孩離開,她的淚水依舊是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被路過的酒客們踩在腳下,融進了黑暗裡。
“幾位可能是在帝國邊境待久了吧?”白鯨優雅地拾起重劍,在手裡掂了掂,“‘芙拉歐爾’酒吧裡禁止鬧事的規定,可能需要我為幾位普及一下,順便多一下嘴,十字軍團的軍士長費曼先生你們應該比我熟吧?他也是這裡的常客,如果幾位對‘芙拉歐爾’酒吧的規定有任何異議可以直接向費曼大人提,畢竟作為酒吧的股東之一,我相信費曼大人一定很樂意接見你們。”
“費…費曼軍士長?!”卡羅維隊長有些結巴,他佯裝鎮定的喝了一口酒,不過他的手依舊在微微顫抖。
“算你們狠,老子今天認栽了,”憤憤地提起重劍,卡羅維扶著沙發靠背站了起來,“今天的事我記下了,咱們以後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