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武裝部工作的經歷讓艾爾對精密機械的瞭解豐富了許多,所以他也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藏在燭臺裡的機械物件。
“這是迷你通訊器,武裝部通訊組設計的產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說我們小組的行動始終被人監聽嗎?”
“自從道格拉斯校長離開後,能夠命令整個武裝部的除了盎格魯大師外,就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到。”
“虎克代理校長。”艾爾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目光落在了學院的方向,“既然他不相信我們為什麼還要把這項任務交給我們!”
“你不會以為他派我們來這兒僅僅是為了調查渡鴉組織的行蹤那麼簡單吧?”
“師哥,你不會察覺到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吧?”艾爾轉過頭看著李十一那一雙漆黑的眸子。
李十一沒有答話。
晚風徐徐吹進窗子,印有兔子花紋的窗簾尾端輕輕擺動,“兔子糖果屋”的二樓處燈光無聲熄滅,湮滅的光點在這個繁華的大都會里顯得毫不起眼。
“瑪克思臨行前找過我。”閃爍的燈光映在李十一的黑刀上。
“那傢伙不是被什麼神聖教會的教皇派去執行任務了嗎?他找你幹什麼?”
“他想讓我保護你,在他不在帝都的這段時間。”
“保護我?”艾爾吃驚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切,那傢伙是對我多沒有信心呀,況且我又不是孤軍奮戰。”
“不對呀,那傢伙為什麼要拜託師哥你呀,況且我也找不到他如此關心我的理由。”
“你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李十一淡淡地說道。
回想起前段時間的那個雨夜,瑪克思為了弄清楚臂環的來歷,曾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艾爾似乎理解了瑪克思的用意。
“這個傢伙,本來還以為他是好意,看來是我想多了。”艾爾不禁撇了撇嘴。
“除此之外他還告訴了我一件事。”
“什麼事?”艾爾豎起了耳朵。
“警惕你身邊的人。”
“警惕我身邊的人?”艾爾細細咀嚼著這句話,聽起來好熟悉。
在他來到帝國軍事學院的第一天就有人在他的箱子裡放上過寫有相同字眼的紙條,當時他還不以為意,如今連瑪克思都這樣提醒他,看來似乎真是有什麼事情是不被自己所知曉的。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呢,艾爾想不通,或許只有等到下次見到瑪克思的時候再向他問清楚了。
隨著夜色加深,糖果屋的客人也逐漸變得多了起來,儘管芙蕾雅為了降低客流量故意將糖果的標價抬得很高,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價格越高的糖果反而越容易受到顧客的青睞,甚至有的顧客特意要糖果屋提供相應的價格清單。
因此,一時間小組成員也搞不清這些“有錢人”的想法。
又一位客人離開後,“兔子糖果屋”正對街道的玻璃門在逐漸關閉。
“安德烈!”
“在呢,學姐,有什麼吩咐?”一個毛絨“機械兔子”的頭從貨架後邊探了出來。
當看到芙蕾雅那張“怨婦”般的臉時,安德烈心裡暗暗道了一聲不妙,接下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把手裡的活先放一放,現在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額,學姐,先別激動,慢慢說。”安德烈還想著安撫一下芙蕾雅躁動的情緒,不過接下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慢個屁!”芙蕾雅細長的眉毛一下子倒立起來,生氣時的她有一種別樣的奔放美,“你現在去樓上找那兩個偷懶的傢伙,限他們十秒鐘內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哦,”安德烈撓了撓頭,“那我試試吧。”
“試試?也包括你,不把他倆叫下來你也跟著一起倒黴!”芙蕾雅的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還不快去!”
芙蕾雅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鬧鐘,“咣”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咔嗒咔嗒”的聲音提示著安德烈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緊接著安德烈像只兔子似的衝上了二樓,甚至動用了“強殖機甲”的能力,兩股藍火從手掌噴射而出。
“一群大懶蟲!”
芙蕾雅捏了捏手指,骨節之間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幾乎是飛一般地來到二樓,安德烈沒有急於推開那扇關閉著的門,因為他發現了反常的事情。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這間平時用於休息和開會的房間裡並沒有亮著燈,但裡面卻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顯然是有人在裡面,而且是偷偷摸摸的那種。
輕輕地把“機械兔子”頭套放在地上,安德烈戴上了那副高科技護目鏡,透過護目鏡的成像儀可以看到屋子裡確實有兩個模糊的人影在鬼鬼祟祟地擺弄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