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凍死了一部分,凍傷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健康的。那樣不上不下地,讓人心裡著急上火呀!
不行!絕對不行!咱是一個乾脆的人,要弄死,一定要把西夏這十萬人全給弄死了。要不然,就全部把他們接到城裡住幾天?
奈何方仲永的人品不行,大部分的西夏將士深切懷疑,方仲永不是一個熱情好客的好主人。他們深信,方仲永一定會瞅機會弄死他們的。因此,西夏將士普遍對在延州城裡過年沒什麼激情。
這怎麼行?一定要把國際友人的熱情調動起來,讓他們自覺、自願、自發地到延州過年!
為此,在戰鬥間歇,方仲永很好心地讓人把一些粉頭穿的衣物以八牛弩速遞直接送到西夏人的面前,點名元昊簽收。
什麼到付、轉賬統統沒有,全部免費贈送。
在夜晚的時候,方仲永又關心起了西夏友人的照明和娛樂的問題,派能工巧匠精心製作了幾盞碩大的孔明燈。
該燈的創意設計全部來自於方仲永本人,借鑑了屹耳的造型,經三七四十九道工序,由名師打造,實在是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為什麼要用白紙糊成,是不是有點不吉利?有什麼不吉利的!白色代表了純潔,白色代表了死,呃不,是重生。再說了,白紙的透光性好啊!朝陽啊!
為了怕西夏友人不識我中華上邦文字,不解其中妙處,特意用中夏兩種文字,蘸滿濃墨,用楷體字方方正正地寫上了“屹耳”兩個大字。
沒什麼見識的西夏人,乍一見數盞孔明燈升起,還以為是宋軍的新式武器。
等燈升起來了,西夏軍都笑了:哦,還以為是多厲害的東西呢,原來就是個大號的燈籠呀!
等燈到了近前,看到上面似乎有字跡,不識字的就問識字的:“寫的啥?”
識字的很傲嬌:“你個土鱉!那上面寫的是屹耳,還生怕我們不認識,還用了國師新創的……”
下面的不敢說了,旁邊的也不敢聽了。
那兩個字,在西夏絕對是禁忌呀!說出來,就是個死!
元昊不怕那兩個字,還很有興致地評價了書寫者的用筆的力度、轉鋒的時機,然後就用一句“方小賊慣使這般計倆”結束了觀燈活動,很是不屑地回了王帳。
隨即,王帳中傳出了男人的,女人的,不男不女的人的幾聲慘叫。
再接下來,傳出元昊平靜的聲音:“寅時造飯,卯時攻城,務必於明日拿下延州,誅殺方仲永!”
次日一大早,據說夜御十女的元昊依舊臉紅撲撲的,精神煥發,召集全體將士,並作出了重要指示:“趙宋昏庸無道,擅殺我肱骨重臣。方仲永一介奸猾小兒,無恥敗類,誘殺我大夏數萬將士。雖我佛慈悲,亦有金剛怒目、八部天龍。是可忍孰不可忍?
將士們,且隨本王殺進城去,殺光宋狗,擄其財物,淫其妻女。三天不封刀!”
也許是西夏的教育普及做的不好,多數士兵聽不懂“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意思,不能準確地get到high點。
有讀過書的軍官就負責轉達和解釋大王的意思——八萬人的大會全靠一個人的嗓門吼,你開玩笑的不啦——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意思是,這樣的氣都能受得了,還有什麼樣的氣不能忍受。
有啊!上次,俺好不容易搶了個宋人的金碗,隊長非說是他家祖傳的,還踹了俺一腳呢!他以為俺不認識那個“趙”字,球囊的,他也配姓趙?宋皇的姓俺能不認識嗎?以前大王還叫西平王的時候,經常出現在國書上滴!
蠢貨,別瞎扯!大王的意思是說,這麼冷的天,你受得了嗎?
那受不了,真受不了呀!往年這個時候,誰不是窩在家裡打打孩子、睡睡婆娘,就等著過年呢!你說大王也真是的,非得這個時候來搶宋人?
抱怨歸抱怨,大王的指示還是要認真學習的,特別是最後一句“三天不封刀”更是讓廣大的西夏指戰員們熱淚盈眶,喜大普奔。
太好了!這新年禮物真是太棒了!出來幾個月了,處處受宋人的制約,傢伙都快生鏽了!還是大王好啊!
聽說宋國的男人都像兔子一樣膽小,女人都像水做的一樣水靈靈的,一掐直冒水啊!好啊,好啊!到時候,逮幾個聽話的宋人,男的為奴,女的當婢,天冷的時候還能暖床。單隻想想,就幸福的不得了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深切領會了元昊的旨意之後,一群凍得跟三孫子似的西夏兵,就像吃了那啥一樣,激動得嗷嗷直叫,也不講什麼陣型了,亂糟糟地直往延州城撲去。
大恨之下,必有莽夫。
元昊也不顧及什麼左翼右翼是否有伏兵了,也不管會不會有什麼奇人來個“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了,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打進延州,順便把方仲永千刀萬剮,以洩他心頭之恨。
是,元昊是恨方仲永,恨不能把方仲永拍扁了,揉碎了,但他更恨這鬼天氣。
一旦有大雪落下,後勤供應必成難題。按照狡詐的宋人的做法,必然會想出“計毒莫過絕糧”的損招。到時候,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在己方彈盡糧絕、人困馬乏的情況下,根本不用人家來取他的首級,餓瘋了、凍傻了的將士們就能把他給生吃了。
老天爺,難道趙禎是您的私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