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計中計
正當方仲永哀嘆自己沒有好幫手的時候,元昊也在為同樣的事情煩惱。
別看元昊吹得多麼的大氣,似乎不日就要衝出地球,奔向全宇宙了。但西夏普遍民智未開,雖野蠻有力,打起仗來奮勇爭先,但說到組織、軍陣、紀律,那是個啥?
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缺少傑出的帶兵將領。
野利遇乞算是一號,被某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弄死了。
野利旺榮也可以,勉強算是個名將。
可自從野利皇后被殺後,總是有些風言風語傳到元昊耳邊,說什麼野利兄弟心疼自己的皇后侄女無辜被殺,伺機報復。
遇乞死了也好,量旺榮那個蠢貨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就讓他好好守著西平府,等本王得勝還朝再收拾他!
不過遇乞的婆娘沒藏氏是真的夠味,那大長腿,嘖嘖,回味無窮呀!
日前,沒藏氏還跟本王推薦她的兄長沒藏訛龐。說什麼長於謀略,思慮深遠。
笑話!誰的謀略能勝得過本王?誰的思慮能有本王深遠?
為了西夏百姓,本王殫精竭慮,費盡心思,頭髮都變成地中海了,我容易嗎?還不是見本王麾下沒有良將,想趁機上位?且等著吧。
頭號謀士張元,不忍心見他英明神武的主子操勞過度、英年早逝,進言道:“關節還要出在那李士彬身上。”
“喔,軍師有何良策?快快講來!”
“李士彬者,不過是仗著其先祖名望,得以世襲金明都監。其人貪婪殘暴,雖號稱鐵壁相公,實則是個有勇無謀之輩。要殺此人,如屠一狗耳。”張元輕搖羽扇,作指點江山狀。
元昊卻不吃這一套:“少廢話,直接說怎麼辦吧!”
“勸降!”
“勸降?前番反間不成,徒惹人笑。這勸降會有用嗎?”
“大王只管放心。男人嘛,離不了錢權二字。李士彬是出了名的貪財,可金明區區彈丸之地,能有什麼油水?再許以高官厚祿,不愁其不歸順也!
便是李士彬不願歸降,難道他的手下都是忠貞之士?只要誘使一兩人,以為內應,則金明寨可破矣。”
元昊這才信服:“軍師果然大才,通曉人心,本王得軍師,如得興漢之子房也!”
說得很容易,好像李士彬一定會臣服於元昊的王八之氣,一見面就納頭便拜,乖乖地獻上城池。
但前去勸降的人有多危險,大家心裡都明白。
上次行反間計害人不成,又來一次勸降,你當我李士彬是傻子呀!說不定一見面,就把使者給宰了。任你有千般計謀,人都死了,還有個屁用啊!
於是乎,吳昊很榮幸地領到了這次艱鉅的任務。
自五臺山進香之後,野利遇乞不明不白地掛了,連帶著吳昊也如同喪家之犬沒了窩。幸虧吳昊也是個嘴巧的,竭盡所能地把中原的風土人情解說個清楚,才算是戴罪立功,重新回到了元昊溫暖的懷抱。
但結伴同來西夏的張元,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海誓山盟,覺得自己獨享主人的恩寵是最佳選擇。於是乎,兩人嫌隙漸生。然後,吳昊就被擠到了一邊,直到今天踏上了送死的道路。
沒錯,吳昊對這次任務的定義就是送死。
一見面,李士彬果然沒讓吳昊失望,當即表示準備成就吳昊“算無遺策”的美名送他去死,卻被旁邊一位俊美的少年所阻,暫時押解了下去。
李士彬很是惱怒:“夏狗欺人太甚,幾次三番戲耍末將。這必然又是夏狗的反間計,直接宰了最是省心,何必與他多言?司馬先生,我對朝廷的忠心天日可表,對大帥的厚愛更是感激不盡。我敬你是大帥**出來的,你可不要害我啊!”
司馬青雲笑道:“大帥自然是信得過你的,在下之所以留下吳昊,是想著將計就計。大帥曾經說過,便是一張廁紙,也有他的作用。像吳昊這樣的人,一刀宰了,實在是有點可惜。用得好了,絕對比廁紙的用處大。”
李士彬說話就很是粗俗了:“不過是狗屎橛子一樣的玩意兒,也虧得司馬先生高看他一眼。說吧,需要末將怎麼雜治他?”
“據我家大帥推斷,此次吳昊前來勸降其實只是個幌子。以張元的奸詐,必然留有後手。李將軍,我要你投降元昊!別瞪眼!假的,詐降你總知道吧!”
“俺是老實人,不會那虛頭巴腦的呀!”
事實證明,老實人撒起謊來,才是真正的騙死人不償命。
李士彬到了關押吳昊的牢房,屏退眾人,直接問道:“元昊忒也小氣,就那一點點的金銀,就想買我這幾千將士?就沒有別的什麼好處?”
吳昊以為得計,笑道:“我家大王雄才偉略,豈會吝惜高官厚祿?李將軍出身將門,功勳卓著,豈可屈居於方仲永那浮華小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