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陳夜曇靠在枕頭上,雖然沒有看清尚珂蘭驚愕的面容,但是也能大致猜測到,所以,她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譏諷之意:“是不是意想不到?他跟威遠將軍府的二小姐江漣漪定了親,就是定親那日,我們去赴宴,才被那江小姐給迷暈的,對了,你知不知道,以前那個叫福慶喜的內侍,其實他根本就沒死。”
福慶喜,居然沒死!
驀地,尚珂蘭雙眸微睜,這個訊息對她而言,不可謂不震驚。
但是下一秒,她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就想起了尉瑾曾跟和管事在溫泉房裡說過的話。
他倆曾多次提到暗棋。
大周的“暗棋”,難道就是指的左相和威遠將軍府嗎?
正在尚珂蘭愣神之際,陳夜曇便又將自己所知道的訊息分享給了她。
“那個福慶喜,其實根本就沒死,我昏迷之際,打聽到他現在已經跟從在江漣漪身邊,而且兩人一直在暗中打通京城裡的防守,若晉國真的攻打進了京城,恐怕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直接從京城裡進入了。”
聞言,尚珂蘭心中方才的猜測就已經確定了大半。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的看向陳夜曇,黑夜中,雖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尚珂蘭可以感受到她憤怒的情緒。
“可這些事情,跟左相真的有關係嗎?”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如果左相真的就是暗棋的話,只怕靳啟嵐跟在他身邊,早就已經凶多吉少。
而且更加不堪設想的是,左相在朝廷中時內閣大臣之首,便連武將也聽從他的命令,到時候左相若真的敢反,那大周便徹底淪為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這才是尚珂蘭有些不相信的原因。
“嗯,這件事情跟陳玉松那人脫不了關係,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舉辦一場定親宴會?”
而且,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
當時,將軍府本不準備在這個時候去赴宴的,畢竟尚可霖在外面經歷風風雨雨,他們怎麼敢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哪些饕餮盛宴?
不過,畢竟顧及到左相舉辦的是定親宴,所以將軍府的人還是都去了,沒有絲毫猶豫。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去,所以眾人才著了道。
若左相真的沒有問題,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舉辦定親宴?
而且,那一日,他真的出現在了定親宴上,這也沒辦法解釋。
但尚珂蘭聽了這訊息,心裡還是驚了一下,但很快,便如同頭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非常沉重。
“若真是如你所說,左相是叛徒,只怕現在啟嵐的境遇很是危險。”
尚珂蘭聲音聽上去很冷靜,很鎮定。
但尚珂蘭心裡,其實已經被擔憂和害怕給充斥了。
如果陳玉松就是叛徒,那靳啟嵐待在他身邊,豈不是非常危險?
看來,自己必須儘快趕回大周,將靳啟嵐護在身後才行,他太小了,那單薄瘦弱的小肩膀,怎麼可能一個人扛起一個國家?
“小夜,若事情果真如你所說,只怕我們和晉國之間邊界的戰爭,必須儘快結束才從,而且,啟嵐現在恐怕已經有了危險!”
陳夜曇贊同的點了點頭,心下有些感慨:“其實,蘭姑娘,你有時候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奇怪,明明啟嵐不是你生的,但你卻把他當成親生骨頭看待,就好像,你才是他的身生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