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神差鬼遣般地湊到周良的面前,我痴痴地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忍不住地在他的唇上輕輕一點,隨後便如觸電一般,逃離那張床。我有些驚魂未定,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偷親了他,我逃離了那個房間,找了一處角落平靜一下那顆狂亂的心。
又過了幾日,我像往常那樣,照顧他吃飯,幫他洗澡、幫他磨墨、幫他束髮。在他有些精神的時候,他還會教我識字,寫字。在這段時日裡,我與他的相處如同平常夫妻一般無二,我承認,我是滿足的。
但周良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之前只是早上會咳一下,現在,從早到晚都在咳,嗓子都咳啞了。我不停地給他拍背、撫胸,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心裡的不安也漸漸地越發的濃烈。
“咳咳、、咳咳、、雪兒、咳咳、、”
“我在!”聽到周良這麼虛弱的聲音,我的心是揪著的,生疼生疼的。
“咳咳、、我、我有話。咳咳、、有話要跟你說。”周良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在顫抖。
“你說,我在聽。”
“這個玉佩、、咳、你收好、、等我死後,你把這玉佩給管家,我、、咳咳、我叫管家準備了一些銀子給你。咳咳、、”
“、、、”正在替他拍背的我聽到這話,手上動作一頓,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咳咳、、等我、等我死後帶著那些錢,離開這個院子,咳咳、答應我、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周良剛說完,突然劇烈的咳嗽,咳暈了過去。我看著暈過去的周良,一言不發,此時我的心裡正在翻湧著。
打理好一切後,我起身離開了房間,飯點也到了,我準備去門口看看,看看雅蘭有沒有把飯菜送過來。我剛開啟門,便看到坐在門口獨自哭泣的雅蘭,雅蘭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開門,她慌亂地擦掉臉上的淚水,故作輕鬆地看著我說。
“冉雪,你出來拿飯了,飯我已經送過來了,快給少爺拿進去吧!”
“你怎麼哭了?”
“沒事,沒事,就是、就是、”雅蘭說著說著,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被欺負了嗎?”我見她突然情緒奔潰,本想出去安慰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現狀,只好站在原地,出聲問候。
“冉雪,我爹得了重病,家裡已經沒有錢給爹醫治了;大夫說,如果,如果再不救治的話,我爹就要死了。嗚嗚~”雅蘭邊哭邊說,那樣子惹人心疼。
“雅蘭,你別哭,大夫可有說需要多少銀兩才能醫治你爹?”
“嗚嗚~大夫說要二十兩才可以救活我爹,冉雪,我要去哪弄這二十兩啊!”雅蘭奔潰了,二十兩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
“雅蘭,你先別哭,我幫你想辦法。”我實在不忍看到雅蘭這麼悲傷的樣子,可是我自己也沒有辦法幫雅蘭弄到那二十兩,就在這時,我念頭一轉,突然想到了剛才周良給我的那個玉佩。我下意識地的抓住那個玉佩,就好像抓住了什麼一樣。
“冉雪,謝謝你,我知道我們沒有辦法的,我爹他、、嗚嗚~”
“不,我真的有辦法。”我真的好糾結,那玉佩是周良送我的第一個東西,我是實在不捨將它轉送給他人,但是雅蘭的爹正等著錢來救命;就在這兩難之際,我選擇了把玉佩給雅蘭。
“冉雪,這是?”雅蘭見我拿出了玉佩,滿臉震驚。
“這是少爺給我的,他說只要拿著玉佩去找管家,管家就會給我一筆錢。”
“這是少爺給你的,我怎麼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