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神情中滿是絕望之色,無疑許樂剛剛的話,戳到了他的痛點。
他向天自負一生對得起任何人,唯獨自己那已經去世的老婆,還有兒子,虧欠他們的實在是太多了。
見向天心理防線已經鬆動了,許樂不介意最後在添一把火。
許樂猛地嘆了一口氣:“向天,照理來說你生意做的這麼大,不至於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我知道了,從心底你就認為,自己的兒子有精神問題,不配當你的繼承人,而徐莉肚子裡懷的那個,就成了你的希望,為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你明知自己親生兒子的案子有問題,但你依舊不想去想。”
“胡說,我沒有。”
許樂的話,無疑戳到向天內心深處最為陰暗醜陋的地方,他由於過於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猙獰的露出來,拉著鐵欄,歇斯底里的說道。
此刻的向天,哪裡還有平日裡談笑風生的樣子,癲狂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可笑。
“不管你有沒有,我現在只說最後一次,今天我去過醫院見到你兒子了,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那天你走了以後,宋義一直在拿話刺激他,什麼沒有孃的野種,一輩子扶不上牆的爛泥,最後他忍無可忍才選擇動手。”
野種,爛泥。
這刺耳的字眼像是鋼針一樣,狠狠扎進了向天的心裡。
他呆呆瞧著許樂,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小磊真的這麼說,可他為什麼從未和我說過,即便我那樣打罵他?”
許樂不經意笑了笑:“或許在他心目中,即便說出來也無法從你那裡得到什麼反饋,向先生,你要知道,大部分人是不會從出生下來,就有精神疾病的。”
這些話徹底擊潰了向天的心理防線。
“我不是個好父親。”
他有些呆呆的說道。
緊接著向天目光變得堅定:“我什麼都說。”
“那天,我在公司開會,忽然接到了徐莉的電話,她告訴我,小磊殺了人,等我急匆匆趕回家的時候,發現宋義果然躺在血泊中,而小磊手裡還拿著兇器,因為擔心小磊的前途。”
說到這裡,向天眼神有些閃爍。
“還有我自己的名聲,我答應給她五百萬讓徐莉給我保密。”
“屍體是徐莉自己處理的。”
“沒錯,因為我那個時候為了防止事發後,降低自己的責任。”
向天似乎是醒悟過來,兒子比起自己所謂的什麼名聲,要重要一百倍,他這次表現的十分光棍,許樂問什麼回答什麼。
“後面徐莉主動住在了別墅裡,確實和你說的那樣,徐莉年輕貌美,並且她表現出來對我很有好感,我也沒有把持住,發生關係後,她提出想要一個名分,我答應了,結果在你們來抓我的前面一天,我發現了她的產檢單子,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多個孩子,高興衝昏了頭腦,覺得我的罪名,也被關不了多久,就一直隱瞞,現在想想,一個多月,如果不是特意算計的話,真的很難有這麼湊巧的事兒。”
說到最後向天自嘲的笑了笑。
人都有軟肋,能說向天蠢笨嗎?能把生意做這麼大的人,心智都比一般人要強。
只是他的軟肋,就是想要一個心智健全的孩子,所以明知自己是被算計了,依舊心甘情願走進別人的圈套。
“我想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許樂和馬立國四目相對。
馬立國心領神會的笑道:“那咱們就來一個甕中捉鱉。”
…………
傍晚七八點,最後一縷殘霞,隱入了城市的高樓大廈背後。
別墅裡的徐莉接了一個電話。
“你能確定沒有人監視你嗎。”
徐莉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窗外,又瞧著電腦螢幕裡,新裝上的十幾個攝像頭畫面,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