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下山走了走。”流風低頭,不敢看自己的師父。劍無岫作為北玄劍宗掌教,或許有諸多不是,但是對他這個弟子,卻是關懷備至。
“下山?”劍無岫看了看一旁的楊寧,眼神之中,或多或少有些不滿。
劍無岫回頭,看著自己的弟子,道:“和他一起?”言語之中,有了一絲怒意。
流風點頭。
“你不知道快要五派大比了?”劍無岫出言教訓,指著流風說道:“你是我劍宗的驕傲,更是此次五派大比的中堅力量,怎麼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到一起?”劍無岫暗有所指。
“師父……”流風剛欲解釋,卻被打斷。
“不三不四?”正式楊寧的聲音,“掌教所指不三不四可是在說我?”楊寧來到北玄劍宗,本就沒想過惹事,甚至楊寧還有意避開劍宗之人,但是卻並不代表楊寧的脾氣好。
被人罵到當面,楊寧不可能不做出回應。
“哦?”劍無岫彷彿很意外,側目瞧了楊寧一眼,說道:“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臉上幾分戲謔,想看看楊寧的反應。
楊寧的反應卻是劍無岫更加意外。
楊寧沒有正面回答,更沒有說出過激的話語,盯著劍無岫,道:“掌教師兄,你的劍心,就像你的人格,已經爛透。”
楊寧拿出了乘意劍,指著劍身說道:“似你這等人,配稱劍客?”
楊寧回頭,在後面趙春雷等人早就等待多時。
楊寧指了指趙春雷,說道:“你認為是我奪了你的名額,或者說是你很不服,但是沒有辦法,你也同樣不配修劍。”楊寧咄咄逼人,沒有給趙春雷一絲反駁的機會。
楊寧本不想鬧事,但是劍無岫一句話,卻是將自己的心徹底打亂。
楊寧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
不三不四?自己上山,是自己答應劍絕的,同樣也是為了還劍絕一個人情,自己更沒必要舔著臉找罪受。
隨著楊寧的強勢,身後的劍無岫無名火起,怒吼一聲:“楊寧,請你放尊重點,這裡是北玄劍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劍無岫也不準備藏著掖著,甚至一隻手已經暗中握緊,甚至可以聽到關節在“咯咯”作響。
“尊重?撒野?”楊寧側目,正眼不看劍無岫一眼,冷聲說道:“這樣汙穢之地,如果不是有約在前,這樣的地方,真是汙腳。”
楊寧不管劍無岫如何反應,直接抬步,就在準備一腳踏出時,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指了指前方的趙春雷,道:“秘境之後,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楊寧離開,腳步有些沉重,踩在登山的路上,甚至有些落寞,那是一種不願負擔,卻又被迫強加的落寞。
楊寧離去,方向是後山,因為這個所謂的前山,楊寧一刻也不想呆。
劍絕那他當槍使嘛?楊寧不知道,但是從劍無岫的那句不三不四之中,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所謂的劍客修煉聖地,真的一文不值。
“師父。”流風想勸勸劍無岫,但是當他看到劍無岫的臉時,欲言又止。
劍無岫的權力慾太強了,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劍客最起碼的劍心。
劍無岫扭曲著臉,被一個後背子弟,指著鼻樑骨痛罵,怎可能好受。
“春雷,你過來。”趙春雷的師父劍碧悠招了招手。
“碧悠師弟,讓你徒弟給我殺了他。”劍無岫終於動了殺心。
面容有些猙獰,甚至有一股陰狠的氣息充斥著,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帶有入魔的徵兆,一絲魔氣散發,留下一道背影,消失在山道上。
“師父……”流風感覺自己的心,突然間感覺到一涼,因為他目睹了自己師父一步步走向了深淵,劍客的劍心更是破碎。
劍碧悠神色複雜,抱著劍的手,忍不住抖動了幾下。
劍碧悠極情於劍,有些無情,但是在這一刻,極情於劍的劍心,突然一陣恍惚。
我的劍心要破碎了嗎?和師兄一樣?劍碧悠不知道,但是自己剛才握劍的手抖動,卻是那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