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不躲開，你能躲開的……”楊真慌了，急忙抽出方天畫戟，手掌按壓在楊寧剛才比刺中的地方，儘量不讓流血。
可是無雙勢的氣息已經滲入楊寧的體內，無濟於事。
“不，不會的，你……你怎麼……”楊真無與倫比，眼神中的慌亂沒有任何作假。
楊寧氣息微弱，盯著楊真的眼睛，從來就沒有移開過。
相比於楊丕，楊寧對楊真的兄弟情更加真切，因為兩人年紀相仿，因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煉體，一起修煉，一起奔跑於楊家村的山頭……
冰涼讓楊寧的意識模糊，那種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楊寧，可是楊寧只想證明，他就是楊寧，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楊真，我是楊寧，從來都是……”楊寧不停的重複著，抓著楊真的手。
楊寧害怕，從心底害怕。
正如楊寧所說，他的確是楊寧，從六歲開始，就一直都是楊真的兄弟。但是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楊真是楊寧的兄弟，這一點，楊寧從心底承認，因此楊真的攻擊，楊寧不會躲。
“楊真，好好活著……”楊寧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即將逝去。
楊寧的意識模糊了。
“我……”楊真陷入深深的自責。
……
景象逐漸消失，楊寧的眼前，一切幻像消失。
可是楊寧的心情沉重，因為剛才的幻像之中，楊真出手的感覺，真切實際。
楊寧不知道，自己當時如果反抗了會怎樣，但是楊寧相信，無論是自己在幻像之中，還是在現實之中，如果楊真對自己動手，真正的動了殺意，那麼楊寧絕對不會反抗。
為兄弟，成全兄弟。
楊寧的內心反而平靜下來，是啊，自己何必糾結這麼多，就算是楊勝鋒和楊真真的知道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六歲之前的楊寧又如何，自己已經融入這個環境，自己已經是楊勝鋒的兒子，自己已經是楊真的兄弟。
情，不假。
楊寧青衫之間，劍心再次堅定。
劍融於凡塵，劍融於身，自己身處凡塵。自己因情而劍，因情入劍道，卻也因為劍，而經歷這麼多。
劍入凡塵，心而凡塵。
何謂凡塵，就是因為情，不管是親情，還是兄弟情，又或者是愛情，都是凡塵之中最珍貴的東西。
多情劍客無情劍。
劍無情，但是劍客有情。
楊寧的身上，劍道氣息突然增強，刺天的劍芒耀眼，而楊寧的腳步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雖然還沒有進入真正的凡劍層次，但是楊寧的心，已經融入凡塵。
什麼是仙？楊寧不知道，雖然修煉者追逐的腳步就是為了成仙，但是此刻的楊寧，只想成為凡人，成為一個擁有親情，擁有兄弟情，擁有愛情的凡人。
楊寧的劍道境界大進。
劍無情，但是劍客卻有情。
楊寧的心裡，剛才所經歷的懷疑，來自父親的懷疑，來自兄弟的懷疑已經消失不見，隨著氣勢內斂，楊寧就如同凡人，沒有任何修煉者的氣息。
“或許這就是返璞歸真吧……”楊寧也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劍道境界，兩世為人，也感覺非常陌生。
收拾心情，朝著前方踏進。
第四層，第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