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個人的心中,卻沒有任何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一場戰鬥,雖然持續了近一天一夜,但是六大學院中,以長軍營全部喪生如此沉痛的代價,才換的對方一次龜縮,下一次又會是誰?又是那家學院?
拖著殘破的身軀,每個人的心中,沒有任何喜悅,只有沉重。
風雷爆,一個可怕的名字,一個讓人無法忘記的武器,短短一天時間,能夠活下來的僅僅一人。
“傳楊寧。”郝將軍在來到軍營的第一時間,就讓手下親兵去通傳楊寧。
不一會兒,楊寧就站在了營帳之中。
“說說風雷爆吧。”郝將軍很疲憊,雙眼無法睜開,只剩下一條縫,但是他迫切想要知道,那種致使長軍營全部覆滅的武器,究竟有什麼樣的威力,同樣更加想知道,那個處在風雷爆正中心的楊寧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樣。
“風雷爆?”楊寧看著疲憊的郝將軍,如何能不理解他的心情。一個用一生來看守陰風平原的將軍,一個以生命來捍衛泗水十六國的將軍,眼裡豈能容的了沙子。
只可惜楊寧卻絕對不是沙子。
“不錯。”突然郝將軍的眼神犀利,似乎能夠看透人的本心,精光直射,頂著楊寧的眼眸,如電如光。
“我……”楊寧一時間竟然有種心慌的感覺。此人在陰風平原六十多年,這份心智,這份毅力,果然不是常人所及,楊寧想著,說道:“這是我自己的秘密,不過我可以說的,就只有一點。”
“哪一點?”郝將軍問道。
“風雷之力,那個風雷爆之中,蘊含了大量的風雷之力,在短暫的瞬間,極限引爆,這才有如此大的威力。”楊寧將自己的親身經歷說了一遍,但是卻隱去了自己如何能夠逃生的手段。
“你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郝將軍如何能聽不出其中楊寧隱匿的部分,追問道。
“不能說,如果將軍非要追問的話,我只能說,將軍你找錯了人。”楊寧平靜的說道,沒有絲毫緊張,無愧於心,又何必緊張。
“不是你嗎?”郝將軍突然站了起來,待著呢心神震懾,多年來行軍的氣勢,瞬間向著楊寧洶湧而去。
“哼!”楊寧也不是什麼好脾氣,雖然郝將軍勞苦功高,有功於泗水十六國,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卻不是他能夠懷疑自己的理由。更何況剛從戰場上下來,楊寧本就因為血色空間嗯原因,身上殺戮死很重,此刻看到郝將軍居然如此逼迫自己,自然心中不爽。
“將軍,如果沒什麼事,我就退下了……”楊寧對於這種洶湧的氣勢,置之不理,甚至身上的青衫都未曾收到任何感染。
“郝將軍,他不是……”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聲音洪亮,但是卻明顯可以聽出,這道聲音,隨時都能跌倒,好像是受傷極重。
“老師?”楊寧怎能不熟悉,這是耿莊雨的聲音。
“老師……”楊寧已經不管郝將軍了,一個激射,直接來到了營帳之外。
“老師……”楊寧看到了一個全身血跡,甚至就連模樣都是模糊的人,站在那裡。
雙手下垂。
滴答……滴答……
血染紅了腳下大片土地。
而在他的手裡,提著一個人的人頭。腳步虛浮,似乎隨時都能倒下。
“老師……”楊寧急忙來到近前,對耿莊雨非常熟悉,尤其是在聽到聲音的剎那,就毫不懷疑。楊寧將耿莊雨搖搖欲墜的身體攙扶住。
“你還活著……”耿莊雨血腥的臉上,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雙目無神,一句話說完,似乎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昏迷過去。
楊寧已經不管身後的郝將軍如何,急忙將耿莊雨抱起,來自屬於太一學院的營帳之中,將其安置在床榻之上,並輔以自己精純的靈力。
“老師經歷了大戰,讓他好好休息吧。”楊寧安慰丙班的眾人,卻發現人群中居然少了一人。
“徐小乙?”楊寧的目光落在了徐秋玲身上。
“小乙他……”說著,徐秋玲的目光中已經噙著淚花。
“小乙中了陰風滅。”令榮解釋道。
“我看看。”楊寧急忙說道,深知陰風滅的恐怖。
天眸的目光突然一亮,急忙帶著楊寧來到了另外一處營帳。
然而進入營帳之後,楊寧才發現,這個營帳之中,居然有近十位六大學院的天才,皆是被陰風滅所傷,所有人陷入了沉睡。
“這幾位,是在中陰風滅之後,第一時間被封住經脈,得以存活下來的,至於那些未來得及的……”天眸說著,也是突然一陣心酸,因為那些人,永遠的留在了陰風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