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嘴角微揚,透著俊逸,透著極具感染力的自信。
葉靜怡與之對視,也重拾了信心,見他碗裡已空,咯咯笑聲:“公子你都喝完了,再喝一碗嘛!”
“不了不了,還有朋友等著我。”烈陽指了指天上,嘿嘿壞笑,“我在這兒吃獨食,本就很過分,總不能一直吃吧。”
葉清瀾、葉靜怡抬頭一看,才見風雪瀰漫的高空中,隱隱有光華閃動——是靈眼天羽!
烈陽取了些清水,把碗勺清洗一番,收回了虛界。
見著父女倆有些愣神,寬慰道:“時局未定,我暫時不能將葉靜怡帶走。鴻臚寺之會在即,正月初九,我們在玄星城碰面!”
去年鴻臚寺之會,小葉門的隊伍慘遭玉玄山賊人襲擊,宗門高手損失大半,連掌門之女都慘遭侮辱。
今非昔比,葉清瀾跨入洞天,且神劍在手,可保萬無一失!
雙方約定妥當,烈陽便掠身而起,眨眼的功夫,便與高空等候的幾人會合,直直飛向了東方。
地面上,葉靜怡還仰著臉發愣,葉清瀾咳嗽兩聲:“丫頭,還不快把湯端過去?這都快涼了!”
外頭風雪甚急,一甕熱湯也放不了多久。
“涼一些喝得快嘛!”葉靜怡心裡歡喜,衝父親眨了眨眼,便腳步輕快的走去前院。
“這丫頭……”葉清瀾看著女兒的背影,心裡感慨萬千,“只希望,你快些走出來罷……”
——
淒寒徹骨的雲霧之中,秦克敵喋喋不休的聲音傳出:“好你個烈陽,吃獨食啊,我都看見了!”
“落楓山就一條溪水,大部分都結了冰,那魚肯定是冰裡逮出來的,可鮮了!”
“我也帶了碗勺,你怎麼不叫我呢?”
“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怎麼沒早看出來?”
“……”
烈陽淡笑不已,秦廣、秦雪則是頗為頭疼的瞪他一眼,同時哼聲:“閉嘴!”
秦克敵翻了個白眼,哪裡肯聽話,接著道:“好兄弟講義氣,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烈陽在下邊喝湯,咱在上邊吹冷風,連個味兒都聞不著,可憐,真可憐!”
“信不信我削你?”秦廣修為不如秦克敵,卻一點也不虛他,直感覺這傢伙丟人,忍不住甩出九道飛刃。
凜凜鋒芒在空中寒光閃爍,咻咻作響,聽得人渾身發寒。
“哎別,廣爺您息怒!”秦克敵一秒變慫,“咱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祖訓怎麼說來著——咱秦家子弟,切記以德服人!”
秦廣壞笑一聲:“祖訓上還說,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作勢就要飛刃砍人,嚇得秦克敵一個激靈,連忙施展身法,咻得躥飛開去。這傢伙速度奇快,竟然讓秦廣的飛刃都難以捕捉。
烈陽見兄弟倆玩鬧得開心,心底也覺溫暖,掃眼逐漸起伏的地勢,提醒道:“琅琊城快到了,我們順著玄江找!”
玄江流經琅琊山城,雖有頗多支流,山間還有數不清的泉水飛瀑,對洞天域的大修行者而言並不難搜尋。
何況還有個刀魂師秦廣,他的魂力等級達到三級神兵,覆蓋範圍大得嚇人!
遠處傳來秦克敵嗷嗷的怪叫聲:“我負責南邊,廣爺你別追了!就算狗改不了吃屎,我也不是屎啊!啊!”
“……”烈陽額冒黑線,不知如何評論這廝古怪的性格,身邊就剩下秦雪,他好奇的問,“秦克敵一直這樣?”
“倒也不是。”秦雪壓了壓高度,便於感知可能存在的秘境之門,“秦克敵來自二城,父母都很普通,他天賦初中,八九歲就被送來一城修行。一城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年齡小,難免遭人欺負。”
“起初他很自卑,被打了會哭鼻子。”秦雪想起過去之事,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後來也不知跟誰學的嘴碎,打不過別人時就罵,也藉此自我安慰——現在倒好,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