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劫登上天劫臺對戰區的身法,幾近於瞬移。他雖然“僅”為洞天上境,其速度卻超過烈陽的認知。
面對任天劫這樣的“暗影體質”,烈陽平生頭一回有了束手無策的感覺。
風老戲謔的道:“臭小子,怕了?”
“怕個錘子……”烈陽沒好氣的應聲,“怎麼都是些妖魔鬼怪,唉。”
風老樂不可支:“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呃……”烈陽無言以對。
風老哼聲道:“你要清楚,領域越高,光怪陸離的事情就越多,你遭遇的強者也五花八門。一個暗影體質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對旁人來說,你這個單修火靈長著黑翼的傢伙,才是妖怪。”
“好吧。”烈陽覺得竟有幾分道理,並不反駁的又嘆口氣,“那師父,咱們咋辦?”
此刻的烈陽陷入虛弱期,已無再戰之力。
“混守靈臺,睡覺去!”風老躍躍欲試,臉上的壞笑讓烈陽總覺得不對勁。若不是對風老絕對信任,烈陽甚至擔心會被抹除神識。
他沒得選,只好按風老說得做。在旁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風老的神魂接管了烈陽的身體。
雙方角色互換,風老成了行動者,烈陽只能縮在識海之中。
——
“任宗主如此自信,能與本將軍過‘兩招’?”風老的狂,簡直讓烈陽望塵莫及,才一開口,甚至把遠去的夏棘唬了個踉蹌。
“哦?”任天劫饒有興致,他當然知道烈陽的狀態十不存一,“烈將軍的意思是,本座在烈將軍手下,竟連一招都走不過?”
風老可不是省油的燈,暗影體質瞞得了別人,他卻一眼看穿。此刻有恃無恐,手心炎光飄散,暫時收起了龍牙:“任宗主年少有為,又坐上天劫宗主大位,令人羨慕不已——可是這並不能直接說明任宗主的實力。”
任天劫嘴角的微笑僵了僵,烈陽的年齡更小,語調卻極為老成,甚至有些擺譜,誰聽了都會不爽。
“烈將軍說的是……”任天劫暗自咬牙,哼笑道,“走不走得兩招,打過才知道!”
風老微微頷首,好整以暇的等在原處,眼中透出明明的戲謔。
烈陽剛剛在修行挑戰中擊敗上一屆青蓮劍仙,是天劫臺上的勝者。任天劫是夏棘的晚輩,此刻想要動手,當然是作為挑戰者。
“天劫宗任天劫,向你發起修行挑戰!”任天劫心裡暴怒,眼角躥出幾縷黑氣。他左手一握,從虛界中取出通體黝黑的三尺長劍。
出乎意料的是,這柄長劍一出,似乎與天劫臺上空的混沌之氣產生了聯絡,恢宏的氣勢重逾泰山,給天劫臺上所有人極強的威壓。
“炎關烈陽,應戰!”風老看出些許門道,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任天劫取出佩劍,引動混沌之力,按說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事實上,除了烈陽,鎮域王等人的確暗自心驚。
但眼前的烈陽十分鎮定,似乎早有準備?
“難道說……”任天劫的視線掃過場邊的冷千霜,卻立即否定了腦海裡的那個想法,“秦家的存在極為神秘,向來與凡塵俗世沒有交集,秦霜不可能知曉。”
“剩下的可能性——”任天劫的視線重新鎖定烈陽,“是神器開拓了他的知識面,讓他具備應對混沌之力的底牌?”
任天劫沒有盲目的猜測太多,是騾子是馬,溜溜就知道!
“烈將軍,請。”任天劫腳下未動,右手五指張開,那是即將拔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