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覷一眼,小半見那苟白和損友都朝自己投來炙熱的目光,倏然有一陣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接下來,兩人就和商量好似的,死抱著小半的大腿,一人一邊。
“小半仙師——”
“半人山道長啊——”
“我們的下半生可就掌握在你手中了啊——”
“小半啊,我錯了,我剛剛不應該兇你的啊,以後我的錢袋就為你承包了。你愛買多少燒雞就買多少燒雞,但是這耗子,你務必要解決啊——”
.........
“行了行了,我試試啊。”
一人一句,這兩人裝模作樣就作唄,還帶著哭腔。
惹的小半心煩,倒是歪打正著,渾然沒了方才的怯意。
只是這要怎麼解決?
上屋頂?
他好歹也是道長,哪有道長上屋頂抓耗子的,這要是傳到百姓們的耳朵裡,豈不成了嚼舌根的笑話。
況且這上屋頂定會弄得一身狼狽,他這麼英姿颯爽,才不要損害自己這完美形象。
“苟白啊,我瞅著你也不怕耗子呢,要不你上屋頂把那耗子弄下來,我再抓住,如何?”
小半朝苟白挑了下眉梢,嘴角上揚。
這苟白雖說膽子也挺大,可屋頂那東西還不知道是不是耗子呢,萬一是個未知物種,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那麼他一介凡人,不是鐵定死翹翹了?
“我不去。”
苟白堅定了態度。
小半又將目光掃到了損友身上,瞧他那慫樣,小半還未開口,就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長嘆一口氣,罷了,怕是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耗子上了。
可關鍵是,要怎麼上屋頂呢?
小半在屋裡來回踱步,四處查探,也沒找見個梯子。倒是屋頂上驟然傳來一聲響,聲兒不大,但著實驚了三人出了一身冷汗。
從屋頂上灑下一束月芒,伴著空氣中的塵埃,繞著這束碗口大的光柱,飄灑追逐。
損友不敢抬眼看,將頭埋的極低,雙手掩護住。
苟白一隻眼睜著,一隻眼半眯著,皺著眉頭,有些畏縮。
而小半則是掀起眼皮仰頭打量著,不知從這洞口,是否會跳下一隻耗子來。
靜置了須臾,絲毫動靜也沒有。
那一聲響之後,屋頂上的吱吱聲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兒?
損友緩下神來,沉下臂彎,吐了一口濁氣。
正待三人鬆懈時,又傳來幾聲貓兒叫。
“他吖的,這作妖的到底是耗子還是貓啊。”
損友嘴裡罵咧幾句,發洩下他方才嚇得不輕的鬱悶情緒,順帶也為他方才的慫樣找了個藉口掩蓋過去,生怕小半和苟白兩人嘲笑。
苟白驚魂未定,旋即聳聳肩,將目光投向小半。
兩人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小半身上,畢竟這小半也算是半個仙人,至少相比他們兩個凡人來說,也是有用多了。
哪知小半心虛的很,他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特別不相信自己。
自己這半吊子的法術,平日裡用來唬唬人也就罷了。他出道也有些時日了,真正的大事記沒幾個,連妖魔鬼怪也沒遇上幾個。
要說這法術的用武之地,就是在如街頭賣藝一般,唬了幾個人,騙了幾個雞腿吃。
不過要說起來,小半真正讓人信服的,就是他走狗屎運一般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