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吖的偏要說這規矩,今個兒老孃就讓你長長見識,看看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翹楚一急,豪橫言語脫口而出,讓那女鬼愣是猝不及防。
素聞新任的執法陰司蠻橫無理,罔顧禮法,如今看來,這撒潑的娘們和那傳說中的模樣是同一位無疑了。
那被扯了皮的女鬼咬牙切齒,尖長的下齒頂著上唇,青絲垂到腳踝處。方才見她這模樣還真是與那男鬼登對,如今沒了這花容月貌的人皮,是怎麼看怎麼瘮得慌。
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
果不其然,沒了臉皮的女子,縱使再千嬌百媚,也會使得鬼心生煩厭。
身後的男鬼還未等著自己的娘子與翹楚爭執起來,便自覺地站到翹楚的身後,俯下身子,唇角在翹楚的耳邊摩挲,惹的翹楚身子一滯。
她只感到渾身酥麻,甚至不敢回頭。
難以想象這眉眼與心上之人有幾分相像的幽魂,居然對著自己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翹楚渾身發顫,心下卻浮上幾分愉悅。
護在他跟前的女鬼,見那男鬼一聲不吭就跑到對家那處,氣的七竅流出碧血,便擦拭還邊舉著白骨指著兩位:
“相公,不是說好陪我一起的麼?”
那男鬼雙眸忽得冷若冰霜,吐出的一字一句如刀刃劃過她那顆殘敗破碎的心尖上:
“這位姑娘,你且誤會了,我們並不是夫妻。而且,我本也不知你是畫皮鬼。”
那女鬼愣在原處,握緊的指節咔咔作響。就是這雙手,方才他才一臉撫過的手。
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
不是方才他才說過的麼?
女鬼眼中滲出的碧綠血淚兀地增多,淌了一地,那男鬼則是怯懦往翹楚身後躲了躲,便知此時不妙。
風雅頌想上前調和,卻見此情形愈演愈烈。
女鬼正要發怒,周邊的魂魄也感到此處的煞氣,秉著湊熱鬧的心態一股腦兒蜂擁而至,想看看那女鬼如何發威,也正想瞧瞧那執法陰司出洋相的模樣。
風雅頌心慌意亂,若是讓上頭知道了此事,這還得了。
忽聞一聲如清泉石上流,那檀色玄紋雲袖從眾鬼魅間走出,說話者丰神俊秀,不似鬼氣卻帶著仙氣,更甚他身上的奇香,讓鬼魅是心神盪漾。
“兩位消消氣,沒有什麼是用錢解決不了的。”
月灼師父從腰間掏出一錠金元寶,便是先前從半人山道長那處騙來的。好在拿了半數去救濟窮人之後,他們還帶了足夠的在身上,總歸有點用處。
看來凡間所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
師徒倆也算是好運加身,瞎貓碰上死耗子,到了冥界,這人間的金元寶還成稀罕物了。
眾鬼魅盯著這金光熠熠的罕見物思來想去,方才記起,原來這竟是凡間的金錠子!
更有甚者,更是揉了揉那鬼眼,細長的白骨指差點戳到自己不說,還差點兒把眼珠子看掉了。
這些鬼多為窮鬼,別說在冥界陰間見到這稀罕物了,就是在那陽間,自己還為人時,也沒見到過這金錠子。
能有此物著,想必大有來頭。
月灼將這錠金元寶呈到那女鬼面前,那女鬼旋即晃了神,當下就一改之前強硬的態度,扯著牽強的笑意,顫抖著形如枯槁的手就要伸向它。
那月灼將呈著金元寶的手往後一縮,對上她森森的眸子,絲毫沒有懼意,反倒回她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
“這位姑娘,你看此事可了?”
“可了,可了。”
那女鬼對著金元寶垂涎欲滴,眼看哈喇子已經流到了嘴邊。
“那這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