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三郎上前,面上半明半晦,眼中的神色撲朔迷離,壓低了聲嗓朝式銀狼王行了個禮:“父王,我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
“昨晚我路過幾位貴人的房門,本想上前噓寒問暖,可房中似乎有客,仔細一看,原是神婆。”式三郎眼瞼微垂,體態還是畢恭畢敬,說話的語調不緩不慢,仿若話中有話。
式銀狼王式湯圓睨了一眼神婆,故作漫不經心:“這麼說?是你親眼所見?”
“不錯。”式三郎回答的乾脆。
式湯圓沉默不語,靜置了半晌,才回話道:“神婆,你還有話可說?”
神婆費力地翻過身子,右側對著式湯圓,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上半身子微微直起,做著最後的狡辯:
“老身從來不曾去過貴人們的房中。”
式湯圓又轉身對著月灼等人,聲如悶雷:“所以你們是聯合神婆一同來欺騙俺的嗎?”
月灼、紅璃和蘇宴三人臉上一片迷茫。
怎麼回事——
怎麼屎盆子扣在他們頭上了?
幾人未語,寶石卻先上前一步,愁雲滿面:“父王,會不會是弄錯了?”
紅璃沉不住氣,漲紅了臉,指著式三郎的鼻子怒罵道:“好你個式三郎!昨個晚上明明是你潛入他們的房中,想——想做那事!”
內殿上的眾人多是驚訝,更有內侍交頭接耳,藉著此事道出先前所聽到的關於式三郎好男色,囚禁年輕男子的閒言碎語。
一時內殿議論紛紛。
式湯圓耳根子聽不得這些,勃然大怒,一腳踹了那盛宴案几。
“此事可是真的?!”
式三郎有些慌了,連忙澄清自己:“父王,你可要相信我啊,那都是他們的離間之計啊——”
案几上的新鮮瓜果滾落了一地,方才紅璃什麼都沒吃,她拾了滾落到腳邊的一個大西瓜,心想,這西瓜無縫,應該無從下毒了吧。
蘇宴卻攔住了她,小聲勸道:“這西瓜是寒涼之物,你可食不得。”
說罷便從紅璃手中奪了那瓜,和月灼兩人心滿意足地平分了。
忽有幾位狼士兵領著幾位年輕俊美的狼少年,狼少年們皆著這式三郎曾經穿過的衣物,各個模樣標誌,秀色可餐。
狼少年們不敢直視式湯圓,則是低著頭卻異口同聲地道:“狼王族長,是式三郎將我們囚禁於他的內房一暗室處,您派人一查便知。”
式湯圓目露狠戾之色,一時間這麼大資訊量讓他的承受力瞬間分崩離析,左腹處的隱疾似復發,他滿身皆是冷汗,又不能讓在場的眾人看出。
左腹那處是之前還在塗山國君手下做事的時候落下的,當時是被幾位狐族叛賊抓傷了那處。傷口雖癒合,但那修煉千年的靈狐的狐爪始終是利的過狼爪,直至現今偶爾還隱隱作痛。
式湯圓狠下心,咬著牙,也得處理完這事。
而式三郎掏出了腰間的一赤色紅鈴鐺,明晃晃地舉起。
“這是神婆的五生牯鈴,是我昨晚上在門外撿到的。”式三郎語氣比方才急促了些,握著牯鈴的手也忍不住微微發顫。
式湯圓再一次將目光投向正搬來凳子吃著瓜的貴人,眼中意味不明:“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月灼吐了一地的西瓜籽,眼裡滿是漫不經心:“沒什麼,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