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月灼這麼一說,紅璃的心頭一緊。
昔日那個寵愛他的師父,仿若在這大千世界中迷失了自己。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怎麼能呢?
月灼見方才那隻小狐狸悻悻地盯著自己,心虛地避開自己的眼神,心中乃是千思萬緒——
這狐狸兒認得自己。
這狐狸兒善於化形。
他認清這兩點,於是藉著青盈說要將它帶回去療傷之際,想看看,這小傢伙,到底有什麼打算?
青盈與月灼先行一步,窈窈在身後打點著攤子。懷中的小狐狸兒有些不安分,身子扭來扭去,像是在掙扎。
青盈輕輕地撫了撫它的毛髮,本想讓它靜下心來。哪想到,它卻更加的躁動不安,掙脫了青盈的懷抱,縱身一躍,入了月灼的懷中。
還是自家師父懷中舒服。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月灼一個趔趄,將懷中的小狐狸兒狠狠摔在了地上。小狐狸兒一陣嗚咽,青盈連忙抱起。
“摔著沒有?”
見撫著自己關心自己的是那位叫青姑娘的女子,紅璃又氣又恨,連一個陌生人都能關心受傷弱小的動物,你一個大男人,好歹也當了一百多年的師父,就這樣冷若冰霜麼?
紅璃忿忿不平,看那女子,溫柔似水。再看師父,現在已經不正眼瞧著自己了,擺出一副臭臉給誰看。
原來這位就是青姑娘麼?原來師父喜歡這樣的?
青盈想抱地上那楚楚可憐的小紅狐,奈何它耍了小性子,不肯到她的懷中。
青盈苦笑著:“它似乎更喜歡你。”
月灼怏怏不悅,仔細瞧著它。
“你哪知眼睛看到它喜歡我了,我可從它的眼裡感到了惡意。”
紅璃覺著,月灼師父此番話,比方才吹來的風要涼許多。
“不如你來抱它罷。若是不快些帶它回家,那些人會來抓它的。”
月灼睥睨了一眼,不情願地夾著小紅狐的咯吱窩抱起,入懷中。熟悉的觸感從記憶深處漾起,他的腦子裡捕捉到了一絲亮光。
方才那是什麼——
手不自覺的抬起,順著毛髮,輕輕的——
一順到底。
尤其是這小傢伙頭上那一撮,雖然比其他部位的毛髮要稀疏,但是這感覺卻是最舒心的。
撫摸這隻小紅狐的毛髮,能讓月灼感到既舒適又暖心。
不如——就將它帶回去救治一下。
但如果,她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