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一場勝利也因為姜麒與趙雲的不歡而散變得索然無味,當戰場打掃完畢後,大軍便在將帥不和的壓抑中踏上了前往美陽的路程。
美陽守軍雖然經過北宮伯玉的突然異動變得有些緊張,但隨著潰不成軍的北宮伯玉逃離,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當日傍晚,迎著最後一抹餘暉,壓抑的姜麒在眾將的迎接下進入了旌旗遍佈的美陽城,按理說主將攜新勝到來,原本士氣低落的漢軍當有所改變才是,可當姜麒黑著臉走入住所並拒絕接風宴後,城中將領不免蒙上了一成陰影,其中最糾結的莫過於董卓、董仲穎。
還好董卓也沒有擔心多久,在詢問前去支援的胡軫和傳出趙雲違反軍紀在營中被打了個半死後,他懸著的心落地了。
可董卓懸著的心是落地了,但城中將官卻無不升起了小心,是的,趙雲是誰,和姜麒關係如何隨人不清楚,既然兩人如此的關係,姜麒竟然為了點小事差點就把趙雲給殺了,如此六親不認的主,他們不小心不行。
由此一時間城中將領皆開始了嚴加管制下屬,免得觸了姜麒眉頭,招來無妄之災。
美陽城縣衙,眼下雖然董卓已然搬離,但因姜麒的入駐,此處任然戒備森嚴,不時便會看到來來往往攜帶利器的巡邏士兵。
府中後院,換下一身戎裝的姜麒儘管沒有早先的戾氣,但他那看著身前喝藥湯的妹妹眼神任然炯炯,直到半響後,才聽他道:“知道為兄為何不讓你來的吧?才淋了場雨便著涼了,這裡又沒有丫鬟服侍你,如何是好”
“憐兒才不要人服侍,以前在邯鄲憐兒也沒人服侍還照顧母親,不是一樣的過”姜麟兒用手絹擦了擦嘴角的藥湯倔強的說道。
“你就鬧吧!出來前母親知道嗎?”見妹妹喝藥後凝眉的模樣,姜麒目光和善了許多,隨後變戲法般掏出一包果脯道。
“給母親留書了,另外也和鶯兒、芯兒說過,她們會照顧好母親和洛兒的”對於哥哥的刀子嘴豆腐心姜麟兒清楚的很,眼下也心安理得的接過討好之物說道。
“下不為例啊,以後再敢亂跑非打斷你腿不可,眼下兵荒馬亂你就留在府中,我讓成兒跟著你,另外再修書一封明日讓人送回洛陽,別讓母親擔憂”姜麒無可奈何的敲了下一臉楚楚樣的妹妹告知道。
“以後叫憐兒來,憐兒還不來喃,著兩天騎馬磨的憐兒走路都走不了,剛才還被你痛罵”姜麟兒見兄長終於答應了,趕緊又撒嬌道。
“活該,都是你自找的,等下把藥上了,今晚沐浴後好好睡一覺過兩天就好了,看你什麼樣子,女兒家的不愛紅裝愛武裝,等下讓成兒到醫護營去給你取兩件那些女護士所穿的衣服吧,看著你身上臃腫的戎裝便來氣”姜麒好笑中沒好氣的責怪道。
“哥、、、憐兒想去看看子龍,怎麼說子龍都是因為小妹才、、、”見兄長笑了,姜麟兒趕緊試探性的說道。
“別提那混蛋,今天事情沒完,他趙子龍是我結義兄弟不假,但他也不能讓你冒險,他別以為那日為兄在陛下面前說過你與他定親,他就翻天,就敢打你主意了”一聽妹妹又提及趙雲,姜麒剛剛的笑臉又拉長了隨即道。
“哥哥、、、沒那麼嚴重吧,就算白天子龍失言了,那也不是怕哥哥懲罰小妹嗎?”對於兄長的變臉,姜麟兒繼續撒嬌道。
“我說小妹、、、你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臉了,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對那個男子上心啊,你可別以為他帶你來找為兄,那就是對你好了”面對妹妹的再三說情,姜麒奇觀的看著她問道。
“哥哥說什麼喃,小妹才沒有、、、不管你了,反正子龍是你兄弟又不是小妹兄弟”被兄長質疑的目光掃視,姜麟兒莫名的臉色一紅,當即嬌羞的罵了一句,隨後一瘸一拐的跑開。
看著妹妹遠去的身影,姜麒心中竟生出些許失落,女兒家長大了始終是要有家的,既然不能相伴一生,姜麒也希望妹妹有個好歸宿,至於是不是那趙子龍,那便要看他是否有那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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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扶風的郿縣,位於美陽縣以西六十里,立於渭河之畔與秦嶺接壤,隸屬古秦國,乃進入西涼的必經之地,此地雖非險關,但卻是一名縣,春秋之時人屠白起便是此縣人士。
七月初隨著皇甫嵩的激勵抵制,損兵折將的邊章等為暫避鋒芒便攜軍暫駐守在了郿縣,不過與漢軍的依城而防不同,人多營亂的叛軍為了避免各部為了利益衝突,眼下依照韓遂的意思分營而居,除了主將邊章攜三千漢人守衛城池外,其餘各部皆結營於外互為犄角。
入夜,雖然今日下了場雨讓原本悶熱的天變得清爽不少,但眼下位於郿縣城外的中軍帳中卻任然還壓抑的很。
‘啪’的一聲,一個空空的酒罈被丟棄在帳中一堆碎屑中率的稀爛,著個酒罈已經是今晚北宮伯玉摔碎的第五個了,今日白天一戰他不但損兵折將,就連一隻手臂眼下還纏著厚厚的紗帶,面對此打擊,或許只有借酒消愁才是他唯一的方法。
“好了、好了,北宮將軍酒能傷身,如今你有傷切莫多飲”當北宮伯玉在酒水的迷離下開啟新一罈封泥之時,一個聲影制止了他。
“韓遂你少管我,是的,本將軍沒聽你的勸告差點全軍覆沒,你很高興是吧!”迷離中北宮伯玉看向面前穿著金甲、略微威武之相的韓遂冷哼道。
面對惡言韓遂倒是沒有反擊,不過一笑置之,作為一方名士他還是挺有修養的,怎會與異族粗魯之人見怪,隨即一摸須言道:“將軍我們們本是一體一損俱損,遂何來高興之言”
“少來給本將拽詞,你們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問你是不是你讓李文侯撤兵的”對於韓遂的好言,北宮伯玉根本不與理會,當即毫不給顏面的道。
“當時董卓已然列陣,我軍雖然人數上不下漢軍,但漢軍久經沙場,我們新兵怎能勝之”聽著北宮伯玉的質問,韓遂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