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徵以來,劍尚未染血,便安營休整,給同僚掙了許久,搭了好多罈好酒,方才當上先鋒的張飛很是不樂意,看著以有輪廓的城郭,當即就衝入了姜麒的中軍:“四哥!眼前就是谷遠了,怎麼不繼續行軍了,一個小縣城,飛一個時辰便可攻下,在城中休息多好,大冷天的,幹嘛費事的在野外駐紮!!”
“翼德!怎麼?多年沒有隨為兄出征,規矩都忘記了!此乃中軍,怎能衝撞!”正在與此次隨軍的荀家叔侄探討軍務,抬頭就看到吹鬍子瞪眼、又彪悍許多的張飛,姜麒當即就樂了。
“哈哈哈!翼德將軍還是那急性子,這些年從未改變,不也是著股衝勁,深得主公之心嗎!”張飛是什麼德行,姜家軍上下都清楚,接著姜麒的笑容,荀攸也笑道。
“公達兄!!你是在笑話麒平時就嬌慣著翼德了,不過每次看他那張牙舞爪的模樣,麒都在心裡發誓,下次不讓他做先鋒了!”一路行軍都是疲憊,姜麒也沒有認真,輕鬆的回應道。
“話雖如此說,然我姜家軍第一猛將,主公怎捨得,哈哈哈……”大家都在笑談,共事許久,也很是熟悉的荀彧,也沒有憋著,附和道。
“對呀!四哥,兩位荀先生都說了,飛是先鋒,先鋒官自然是要攻城拔寨,四哥等著,飛去奪了谷遠,把縣衙給哥哥騰出來做中軍……”著張飛雖然粗獷,然卻很尊重文人,哪怕見荀家叔侄是在笑他,卻也不惱,反而藉機順言道。
只是張飛白歡喜了一場,這才剛轉身,就被姜麒叫住了:“軍規忘記了!!令行禁止,敢私自調兵,行同叛亂!”
“四哥!我……”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軍中張飛卻就服姜麒的管,著一開口,他當真就不敢離開。
“好了,好了……翼德將軍不要著急,既然主公讓你做先鋒,又親自率軍攻打上黨,著仗就少不了,今日行軍也近百里,士兵都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攸保證,只要主公一下令出兵,定保舉你出戰,可好……”
打仗、特別是惡仗,姜家軍上下都知道姜麒喜歡用張飛,但他那急脾氣,又是誰都害怕的,一個處理不好就是雙刃劍。當即玩笑歸玩笑,荀攸知道兵無小事,作為謀士,眼下都還不清楚姜麒打算,怎能讓張飛冒然發瘋,當即也和事道。
“那四哥說好了,飛可整頓兵馬,豹騎隨時準備攻城呀!”兄弟多年,張飛清楚兄長的性格,決定的事情根本不會改變,不過還是隨著荀攸之言,就坡下驢道。
“去吧!不過記住軍中不需飲酒,為兄可聽說過你著溯方喝醉了酒鞭笞士兵,以前為兄不在,不與你計較,要是再有著事,可別怪為兄沒有提醒……”張飛打仗是一把好手,但為人太過桀驁,又衝動,眼下大戰在即,姜麒趕緊上眼藥道。
“知道了,只要能打仗什麼都行……”一說到戒酒,張飛就有種要命的感覺,當即落荒而逃,深怕再聽到什麼規矩。
“著翼德,都是當父親的人了,怎還是如此急躁……”看著張飛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姜麒搖頭笑了笑。
“著還好的,主公不知,那年張夫人生產的時候,翼德將軍那才叫急。才一炷香,沒聽到孩子落地的哭聲,當即是急的讓親衛抓來了,溯方縣城中所有的郎中、穩婆,聽說還把軍中給戰馬接生的獸醫,都弄來了。”對於張飛的急躁,大家都清楚,荀彧當即笑著講述道。
“哈哈!還有著事,麒還只知道,翼德回個鄉娶回了弟妹,沒想到他還有那麼多趣事,等此戰結束了,麒倒是要見見著夏侯弟妹,詢問平時是如何治理翼德著脾氣的。”
“好了,剛才被打岔,現在說回戰事,探子以探明眼前的谷遠,兵馬並不多,也就兩千餘人,還多老弱殘兵,根本沒有什麼戰力,公達、文若,有何建議??”插曲過去,迴歸桌案,一邊看著上黨地圖,姜麒詢問道。
“正如主公之言,著上黨兵馬乃是丁原當初留下的老弱病殘,原本的精銳基本上都在何進的召喚中帶到了洛陽,如今給董卓做了嫁衣。從情報上看哪怕有兩千多守軍,然他們卻根本不會給我軍照成多大阻礙,畢竟如今主公統帥的精銳,大半是當年隨主公平黃巾的部將。攸也如剛才翼德將軍疑惑,為何主公命令停止行軍了……”早先發兵之前,已決定一路直殺至上郡郡治長子,眼下看著架勢會改變戰術,被問及,荀攸當即試探道。
“一個谷遠自然不能攔住我大軍步伐,不過著並不是麒想要的,上黨郡十三縣,因其地利,哪怕幷州多亂,它卻安然,除了些許山匪,並沒有太大的戰亂,城池基本完好,如若一城一城攻打,不但兵馬不夠,恐怕一年半載都收復不了。”既然心中有顧慮,在謀士面前姜麒自然不會隱瞞,當即道。
“主公是想上兵伐謀,攻心為上??”早在太原界休分兵,荀彧就在奇怪,為何最難攻打的上黨,姜麒卻只帶幾千人馬,眼下再言此,如何能猜不出。
“文若、公達可還記得界休,此縣靠近上黨,也被丁原舊部勢力控制,可我大軍已到,不但守軍開城相迎,百姓更是紛紛勞軍。如此一幕,麒久久不忘,故想看看,能否兵不刃血拿下上黨!”荀彧之言,姜麒頜首肯定道。
“兵不刃血??主公恐怕不太可能吧,不說長子掌權的徐良,以前在太原時就與主公不寐,就是著谷遠守將楊醜,恐怕都不會不戰而降……”雖然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策,只是從探子情報來看,荀攸不免潑了盆冷水。
“著楊醜麒在探報中看過,他乃丁原愛將張揚手下的大將。當初何進召丁原入京時,張揚因為反對,被丁原派到了著上黨募兵,就一直留到了如今。而著楊醜便是張揚派過來剿匪的,不過也是因為這層原因,麒才覺得,兵不血刃,並未不可能……”荀攸所言,看是喪氣,然姜麒卻不贊同,反而笑道。
“明白了,主公是想利用張揚與從河內退回來的丁原餘部不和,離間、分割,從中謀利!!”聰明人一點即通,荀彧如夢初醒道。
“然也,不過還要等一等,眼下並不是最佳時機!!”
“主公是想陳兵於此,讓張揚與徐良相互猜忌??”荀彧一提醒,荀攸也猜出了姜麒的想法,隨後猜測道。
“不止如此,麒還在等待太原的訊息,著便是麒為何讓二哥、子龍帶著五萬人馬北上的原因,如果他們能短時間內拿下太原,勢必會讓上黨丁原殘部自亂陣腳。倒時麒再揮軍殺入,定會讓投降派與頑固分子內訌,再收漁人之利……”既然都猜出來了,姜麒也沒有掩飾,笑著道。
“哈哈哈……主公高明,未想幾年不見,主公不但沉穩了,也更可怕了!!”又見姜麒神秘的笑容,疑團解開中,荀攸不免為上黨敵軍悲哀一番。
“大舅哥,你這是誇麒哪?還是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