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劉宏真的昏庸,他能在十來歲親政、他能任用有才之士、他能傾盡全力平‘亂’。似乎有些事情並不絕對。
從皇甫嵩之事,張讓等已經清楚,如今天下大‘亂’,聰慧的劉宏是不會殺善戰之將的。
可他們也清楚,姜麒實在太能折騰了,如果再不抑制,或許這個亡命徒,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說說吧!如果陛下看到了捷報當如何?”舉起手中已然拆去火漆的奏本,張讓凝重的說道。
哪怕想截留下次奏本,但張讓也清楚,此事瞞不住。
“著韓遂、邊章太沒用了,還虧得我們幫他‘逼’迫姜麒決戰,沒想卻一敗塗地,活活讓姜麒立此大功。”段珪首先‘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過咱家覺得著並不是壞事!”比之段珪的不滿,趙忠卻詭異的笑著說道。
“趙常‘侍’何意?姜麒立下此功,便可獨步朝廷,如若陛下高興,或許三公之位也可以坐上一坐,到時以他的‘性’格,能不與你我為敵。”段珪道。
“段常‘侍’說的有理,而且姜麒出身世家,朝廷上到時肯定有很多人以他馬首是瞻,再加上他在軍中的威望,手中又有兵權,那他還不反了天了。”孫璋也出言附和道。
“不錯,也就如段常‘侍’、孫常‘侍’之言,故而咱家才說,姜麒此功並非壞事。”聽到反駁,趙忠並沒有解釋,反而笑意更濃。
“趙兄能說清楚否?”張讓也有些糊塗的看著趙忠問道。
“諸位可知木秀於林的道理!是的,要說百官中誰的風頭最勁,恐怕此戰過後,何進也都要靠邊站了。大家想想,姜麒此時封邑可已是八千戶了,當朝誰有他多,何進都才三千戶。”趙忠笑著說道。
“明白了!!陛下近日好像詢問過蹇黃‘門’宮中宿衛的事情。”張讓已經猜出了趙忠的意思,頜首道。
“趙常‘侍’是說,陛下已經開始忌憚姜麒了?”段珪也不是笨人當即問道。
“當然,諸位不會以為,這些個月催促姜麒決戰的聖旨,都是我們的功勞吧。要知道,姜麒如今手握的全是帝國的‘精’銳,不止如此,在西河,那裡可是還有數萬聽詔不聽宣的大軍呀。換做是誰能放心如此的將軍。”趙忠接著道。
“而且姜麒又是山東貴族出身,如今天下不穩,哪怕他沒有反叛之心,陛下也不會如以往般放心的。”大悟的孫璋也笑著附和道。
“不但是陛下,恐怕有此捷報,何進也急了吧。”聽著幾人言語,也豁然開朗的宋典也笑道。
“聽說董太后,前些日子提過姜麒的長‘女’吧。”郭勝也出言道。
“小公子協從小便被太后帶大,而且陛下也喜歡小公子朝堂皆知,如今太后想為協公子拉靠山也無可厚非。不過想想此時好像適得其反了。”作為大長秋趙忠自然也知道此事,當即笑道。
“看來我們是多慮了,此捷報恐怕會變成姜麒的催命符的。”張恭也湊熱鬧般的說道。
“不過著只是猜測,哪怕陛下有忌憚之心,但姜麒最多也就還朝為官,到時三公九卿之位少不了他,要是歷練兩年,等他坐穩了位置,那也是我們的勁敵呀。”並沒有那麼樂觀的畢嵐潑冷水道。
“不錯。以此功如若不想法將之扳倒,等姜麒羽翼豐滿時,我等與何進聯手,恐怕也不一定是其對手,畢竟著姜家是世家,又是六國貴胄有威望,聽說他與袁家走的還近,不好辦呀。”段珪冷靜後也說道。
“趙兄,上次讓你老家人打聽的事情如何了。”見剛剛熱鬧的眾人說完了,張讓再次說道。
“著事還真不好辦,咱家派親信尋訪半年餘才出現了些許端倪。”趙忠環視了眾好奇的同僚,最後才得意洋洋的說道。
“張常‘侍’,二位說的是何事。”孫璋急不可耐的為大家問出了二人的啞謎。
“是姜麒的身世,諸位該知道,姜麒其實是姜家的外子,並不是洛陽人。著便是當初為何在賜其爵位的時候,咱家建議陛下將其封地放在了趙國郡。”張讓解釋道。
“難道還有隱情??”張恭‘迷’糊道。
“是的,尋訪許久,終於明白了姜麒的過往,原來姜麒根本沒有在邯鄲落下戶籍,而其緣由……”在眾人的期待中,趙忠講出了探聽到的一切。
“原來姜麒還有此過往,如若被御史知道了,彈劾奏本恐怕早送到陛下手裡了。那時陛下就是再顧及,也不會將之輕饒的。”聽完趙忠的講述,段珪喜上眉梢道。
“區區如此,恐怕也不能至其死罪,特別是在著風口上。”相對冷靜的張讓,制止了躍躍‘欲’試的幾人道。
“張常‘侍’何意?”段珪不解道。
“捧的越高,死的越快,如今我們不如讓其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再群起而攻之,讓其一下永不翻身!”張讓狠毒的一眯眼睛道。
“張兄是說,捧殺!!”與張讓惺惺相惜的趙忠,當即呼應道。
“不錯,我等馬上給陛下承上捷報,而且大力為其討要封賞,之後再找契機一下將之擊垮!”張讓頜首回應道。
“哈哈哈……張常‘侍’高見!”明白其意,其餘常‘侍’皆起身拜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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