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打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大局將定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看去,聲音出自一直在一旁堆沙盤的辛毗處。
見到眾人目光看來,辛毗拍了拍手中的沙土,放下挽高的袖口,慢慢說道:“別忘記了我軍可有近八千的騎兵,以我軍之力,便是戰上兩萬敵軍,那也是十拿九穩之事。”
“如今敵軍分成幾十,甚至上百小隊,縱然我軍多餘敵軍數倍,可敵軍不戰,我何時能肅清敵軍。”雖然是胞弟獻策,但辛評還是客官的講述起如今的困境。
“卻是如此!如今在我上郡、西河境內搶掠的胡人,多為全無、沈氐、牢姐、虔人、卑浦諸羌以及南匈奴部,他們各自皆有酋長互不相依,如若我大軍打其一,而其餘再搶掠我郡縣,那豈不顧此失彼。”作為參軍荀彧也趕緊道出各中利弊,當然其中的意思也昭然若揭。
“本侯明白佐治的意思了。”一直沉思的姜麒突然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恍然大悟,說道:“既然我等不能一下肅清敵軍,不如讓他們自己退走,此計卻是可行、、、、、”
辛毗見主公明白自己意思,不禁慧心的一笑,接著緩緩道出:“主公英明,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只要我大軍集中優勢兵力全殲一支胡人部落,那以這些叛軍的性格,便會再次臣服於我大漢,邊關便可平已。”
“此計甚好,不過佐治太過書生意氣了。”即便贊同辛毗的意思,但姜麒不是辛毗,他要的不是簡單的太平而已。
“當年段熲、皇甫規、張奐三位將軍,便做過今日所做的事情,可結果如何,換來的不過是消耗了大量錢財,只擁有了數年的太平而已。”
“對於養不熟的豺狼,又何必手下留情,我等做便要做的絕些,此次大戰,姜某便要胡人亡族滅種,首先便從他開始”,說著眼冒寒光的姜麒指向了地圖上南匈奴的王庭,美稷。
“美稷、、這可是匈奴人的王庭,如若主公冒然進攻,那朝中言官肯定會彈劾主公的。”見姜麒所指,田豐當即出言反對道。
“哈哈、、、那便讓這些言官,來看看我邊關百姓的生活吧!”面對提醒,姜麒毫不畏懼的說道,說完大聲叫道:“來人擂鼓聚將!!”
“主公三思、、、、”一聽姜麒舉將,不但是田豐,這下沮授、荀彧、荀攸、辛評都站了出來表示反對。
如若命令一下大軍越過長城,那存在的危險可就大了,如今的姜家軍可謂內缺糧草,外缺情報,根本不佔天時、地利,完全算的上一場賭博。
“本侯意已絕,麒願以一腔熱血喚起漢人血性!”姜麒不容眾謀士反對,直接否決他們的勸告,可謂一意孤行。
接著姜麒看著他們那憂心忡忡的面孔,道:“文若代本侯執筆,撰寫一文。”
“諾、、”荀彧嘆了口氣,答應一聲走向文案前準備筆墨。
“殺胡令、、”片刻見荀彧準備妥當,姜麒扶手而立,閉目聽著帳外的戰鼓聲,吐出三個殺氣騰騰的字眼。
“殺胡令!?”聽到姜麒滿帶殺氣的字眼,荀彧手中的筆桿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方才落下一筆。
“諸胡逆亂我邊以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我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狗,麒不才受命於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開,立華夏於中央,萬里神州,風華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華夏大地,舉德齊天。蠻地胡夷無不向往,食吾漢食,習吾漢字,從吾漢俗,此後胡夷方可定居,遠離茹毛飲血,不再獸人。然今,環顧胡夷者,無不以怨報德,搶吾漢地,殺吾漢民。中原秀麗河山,本為炎黃之聖地,華夏之樂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前太平妖道亂起,華夏大傷,胡夷乘亂而作,擾亂邊關,屠城掠地。凡此兇殘,罄竹難書!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擄掠屠戮為樂,強搶漢地為榮。而今之大漢,邊地滄涼,衣冠南遷,胡狄遍地,漢家子弟幾欲被數屠殆盡。天地間,風雲變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懸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復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漢危矣!華夏危矣!不才麒,一介莽夫,國仇家恨,寄於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殘喘於世。青天於上,順昌逆亡,麒奉天舉師,屠胡戮夷。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麒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難扭乾坤。華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師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舉義共赴戮夷。以挽吾漢之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一片殺胡令洋洋灑灑數百字,雖然不是錦繡文章,但絕對能激起國人早已被儒家磨滅殆盡的那份熱血,哪怕是一介書生也不例外。
“卑職願為主公馬前卒,屠盡胡狗!”落下最後一個字,荀彧起身對著姜麒一拜,眼色微紅的說道。那微微顫抖的聲音足以說明此刻他已經熱血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