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左慈的答應,一行人很快在燈火的照耀下來到觀外的馬車旁,“仙人,我兒就在車中、、、”姜芳當先一步撩開車簾恭敬的說道。
“夫人,稍等待貧道一觀。”
左慈倒也不客氣說著接過燈籠輕輕一跨上了馬車,只是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一息間左慈又鑽了出來,急切的問道:“夫人,令郎今日年齡幾何?”
“仙人,我兒今年六歲有何不妥?”對於左慈言語,姜芳疑惑的問道。
“六歲、六歲,那就是建寧元年出生了!”左慈嘀咕道。
“對啊,我兒是建寧元年戊申正月初一正午出生。”姜芳緊張的回道。
“真的、、天意、天意啊!哈哈沒想到老道找了那麼久,居然得來全不費功夫,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聽完姜芳回答,左慈居然一下笑得跟個小孩似的就差沒有跳起來了。
面對左慈瞬間的癲狂,姜芳不禁有些覺是不是遇到了神棍了,趕緊怯怯的問道:“左仙人,你沒事吧?”
被姜芳追問,這時左慈才感到了自己的失態,連聲說著:“失禮、、、、、”
不過也難怪左慈突然失態了,如果是你一件找了很久的東西,就在即將要放棄之時,此物突然出現在你面前,誰人又會淡定。
就在剛才左慈跳上馬車撩開蓋在姜麒身上的薄被時,順便看看了眼孩子的面相,可著一看就移不開了。
眼簾中的姜麒雖然面色幼嫩慘白,但他那飽滿的天庭、方圓的地閣、挺直的鼻樑、上翹的劍眉,完全可以說的上完美,行走江湖看相一生的左慈不免感慨,此生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完美的面相,此人如若大難得脫,將來封侯拜將那是起碼的。
不過著只是開始,當他扳開姜麒那一雙緊閉的眼眸,露出下面一對依然有神的雙瞳目後,就讓左慈覺不淡定了,剎那間左慈便覺得此子定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夫人放心,貧道就是拼盡平生所學也會救活令郎的,快扶孩子進去,待貧道好生醫治、、、、”左慈收起心情,他也知道眼前的少年傷的不輕,不敢再耽擱當下對姜芳保證道。
“多謝仙人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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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中一間乾淨的廂房裡,姜麒一動不動的躺在矮榻之上,他那敞開的胸口上如今還插著幾根顫顫巍巍的銀針,隨著銀針點點光澤,一旁坐在不遠的左慈正在一張桌案上奮筆直書。
很快一張藥方出現在潔白的白絹之上,放下筆案左慈拿起白絹輕輕吹乾墨跡,站起來交給姜達的同時道:“按藥方上分量先抓十劑,要快、、、、”
“可如今城門以關,當如何是好、”姜達接過白絹仔細放入懷中,接著擔心道。
“不妨,方中都是一些常見藥材,你可在城外小鎮上買到,馬廄裡有貧道的快馬一匹,此馬可日行千里,你拿著貧道之拂塵在此馬頭前輕撫,即可騎乘,當快去快回”左慈說著將拂塵交與姜達手中。
姜達也不客氣接過拂塵快速離開,待藥才確定,接著左慈又對青雲觀主說道:“道兄,還麻煩你準備一個小施主可以坐立之木器,並勞煩在院子修建一口小鍋可以燒水之用、、、、、”
“貧道就去”青雲觀主也不矯情說著便下去準備。
人一走最後房中只留下了左慈和正給姜麒擦拭額頭的母親姜芳,藉此姜芳當即問道。
“仙人,我兒可有救、、、、”
“夫人令郎是傷及心脈,要不是此前有高人給令郎醫治加上令郎身體強健,恐怕早已喪命、、、”回到榻邊左慈嘆息道。
“那以仙人之言,我兒活命機會有幾成”姜芳在一天內面對大起大落心裡也有了些準備,隨後看著左慈欲言又止的樣子一狠心接著又道:“仙人,小婦人已有準備,仙人請直言相告、、、、、”
“既然夫人都如此說了,那貧道就直言相告了,雖然令郎服用了貧道煉製的還魂仙丹,暫時保住了心脈,還好當時入體的利刃偏了半分,不然貧道也無能為力,不過儘管如此恐怕救活勝算也不足三成、、、”左慈生出三根手指說道,其實著已是左慈最樂觀的期望了。
“來之時,大夫以說我兒以無回天之力了,既然仙人如此說婦人還有何好期望的,仙人儘管醫治,如若實在、、那也是我兒自己的命、、、、、”姜芳看著榻上毫無生氣的兒子說道。
“夫人放心,貧道就是不眠不休亦會救治令郎的,但能否成事還看上天之意了、、、、”左慈看著榻上性命十去其九的姜麒再次嘆息了一聲。
這些年他與老友南華在並、冀、青、幽四州可謂踏破了千山萬水尋找此人,不想今日找到去是如此的情景,怎能不讓他悲傷。
感慨完畢,左慈再次取出了懷中的銀針,隨即便又開始進一步的施救,只是看著臥榻上毫無生氣的姜麒,左慈又在嘆息老天是否在考驗他,要不然為何會讓他此刻才找到姜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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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不休,日夜相伴,左慈也很好的完成了他的承諾,如今他已經有三天沒有正式休息了,在這三天中,他一直都在研究如何救活姜麒。
不過說來怪,這些天藥沒少用,可昏迷中的姜麒就是不見好轉,不但如此,就連姜麒身上的高熱都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如若不是他一直把姜麒泡在熬好的藥盆中治療,或許此時姜麒都已經被高熱燒的變成了傻子。
當然了忙碌了三天,左慈也沒有白費功夫,最少姜麒的脈搏稍微強健了點,這點輕微的變化也讓左慈信心更足了些。
“左仙人、、、”
隨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將正在小歇的左慈驚醒,腳步聲停在了左慈廂房門口,接著傳來了姜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