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眨了眨眼睛,笑道:“炎王沒有能將人救出來,是因為他的思路不對。他從一開始就篤定了是世子殺人,一心只想著毀滅證人和證據。而偏偏證人和證據都被保護得很好,他無從下手。”
“你的意思是說,世子是被人陷害的,他並非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樓逸清也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這件事怎麼看都是證據確鑿。
除非毀掉證據或是證人,不然,根本就不可能翻案。
“這個,就得等莊主贏了奴婢以後再說了。”林雲染對著他挑了挑眉。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法子來。”樓逸清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那也得你贏了我才能說。”其實林雲染對炎王世子的命案瞭解得並不多,也就那日在街上閒逛的時候聽了那麼一耳朵。
她想的是,炎王世子再蠢,也不會親手殺人。而且,昨夜還有人來刺殺炎王,所以,世子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那人的目的就是將炎王引到錦州來,找機會殺了他。
至於那人是不是昭華太子,林雲染就不清楚了。
畢竟炎王樹敵眾多,想殺了他的人不在少數,不一定就是昭華太子。
她之所以將話說得那麼自信,只是怕自己萬一輸了,不能順利離開而已。
一盤棋,兩個人足足下了一個時辰。
從最開始的互相試探,到後面的你追我趕,直至最後的難分伯仲,你死我活,林雲染的汗珠都滑落到了棋盤上。
“怎麼,怕了?”樓逸清看到她滴落的汗珠,眉頭一皺。
這汗珠的顏色怎麼不太對?
“有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沒有分出勝負嗎?”林雲染用袖子摁了摁額頭。
她怕這棋局還沒有完,她的妝先花了。
只能說她太輕敵了,以為自己看過兩盤樓逸清自己和自己下的棋,就知道他的棋路了。
樓逸清比她想的難纏多了。
“馬上就能分出來了。”樓逸清勾起一抹笑意,將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
林雲染難以置信地看著棋盤,不敢相信自己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沒看出來。
她回想了一下方才棋盤上的情況,眉心一皺,她分明記得,樓逸清落子的地方,有一顆白子的。
那顆白子怎麼會忽然消失了?
“奴婢怎麼記得,這個位置,是奴婢落的白子?莊主該不會是趁著奴婢擦汗的時候,在棋盤上動了手腳吧?”
方才她擦汗的時候,遮住了眼睛,樓逸清一定就是在那個時候動的手。
他武功高,偷一顆棋子輕而易舉。
“放肆!”樓逸清的手往桌上一拍,棋盤上的棋子震得四處散落,噼裡啪啦掉得到處都是。
“奴婢知錯了。”林雲染表面上被他的震怒嚇到,心裡卻在破口大罵。
樓逸清也太不要臉了吧?被她看出來了,就直接將棋局毀了,讓她連說理都沒法說。
“算了,這一局就當你我平手。”樓逸清著實沒想到,她的記性居然這麼好,將棋局記得那麼清楚,連他動了一顆白子都知道。
差點,就讓她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