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兒幾個小廝聽得這話好奇,抻長了脖子觀瞧,隱隱瞧得方睿手裡捧了幾卷竹簡。於是撓撓後腦勺嘀咕道,“不就是幾卷破竹板,書鋪裡到處都是,大少爺怎麼這麼歡喜呢?”
隨著方睿出門的小廝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背上,得意道,“你懂什麼,那是五百年前書仙張固本留下的古籍。可珍貴著呢,這天下也沒有幾卷留存,咱們大少爺花了白花花幾千兩買回來的。”
“幾千兩?”幾個小廝嚇得瞪眼呲牙,各個都閉了嘴不敢再言語。
方老爺哄得老孃緩了臉色,就去微雨的院子裡午歇,正是享受著瑩白小手按按揉揉的美妙,突然聽得有人大呼小叫,心下就是懊惱。
他剛要喊了丫鬟去看看生了什麼事,不想早有丫鬟跑到門前稟報,“老爺,大少爺在到處尋您呢,大夫人也去了主院。奴婢瞧著大少爺神色很是歡喜,許是有什麼喜事呢。”
方老爺一聽這話,臉上怒色就消了三分,起身說道,“我去看看文哥兒到底有什麼事?”微雨趕忙伺候他穿上披風,送出了院門兒。
正房裡,方老太正是笑得滿臉皺著都堆在了一處,拉著大孫子沒口子的誇讚,就是馬氏雙眼掃過那幾卷古樸的竹簡,臉上也隱隱透著喜色。
方老爺進門見此就更是疑惑,方睿大步奔到老爹跟前獻寶兒,“爹,我在外面淘了三卷書仙的真跡,已是找寶來堂的掌櫃看過了,絕對是真的。那位吏部劉侍郎不是最喜歡古籍嗎?爹把這個送去,保管立刻官復原職。”
方老爺聽得這話眼睛立時就瞪圓了,捧起桌上的幾卷竹簡小心翼翼翻看半晌,末了開口喝罵道,“你這蠢材,這麼珍貴的東西,居然能這麼裸著抱回來了?”
他嘴裡是這般譴責,但是那語氣裡卻滿滿都是歡喜。方睿得意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鬧著要馬氏也誇讚他幾句。
兒子惦記老爹的官位,花了不知多少心思辦成這麼一件大事兒,馬氏自然心下歡喜,但她又隱隱總覺有些不妥,於是開口問道,“文哥兒,這古籍如此珍貴,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花了多少銀錢?”
方睿眼裡驚色一閃,隨即就笑嘻嘻應道,“這古籍是我一位同窗祖傳之物,若不是因為他家裡出了變故急需銀兩,也不會賣於孩兒。至於銀錢也不是很貴,我從幾位友人那裡挪借了,以後爹爹復了官,我再慢慢還他們就是了。”
馬氏還待再問,方老太已是出聲嗔怪道,“瞧瞧你這當孃的,人家都是孩子有出息了,當孃的恨不能大宴慶賀,你可倒好,硬是把孩子當犯人審問了。趕緊收起你那套小心思吧,告訴廚下,晚上多做幾個好菜給我孫子慶功。”
方老爺仔細把幾卷竹簡放到了一隻雕花烏木盒子裡,也是笑著附和道,“就聽孃的吧,待我復了官,想要銀子還不容易嗎?到時候讓文哥兒多付利息就是了。”
馬氏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暫且安下肚裡忐忑的心腸,喚了丫鬟上前安排酒席菜色。
方老爺自從被罷官,在家賦閒十年,復官兩字日日夜夜都出現在他的夢裡,可謂是心頭第一件大事。如今得了這樣的希望,他自然一刻也不願意多等,抱了盒子就匆匆去尋他那好不容易結交到的友人,也就是劉侍郎府上的清客。
果然,有了“利器”開路,他順利的見到了劉侍郎,甚至還被招待喝了幾杯水酒,最後那劉侍郎送他出門時,笑眯眯說了一句,“放心!”
這就是一顆實打實的定心丸啊,方老爺回家的一路就覺腳下踩在了棉花裡,見得什麼都是順眼又喜慶。
等候在家的方老太和馬氏、方睿,見得他這般紅光滿面歸來,自然都知事情成了,各個歡喜,大擺酒席慶賀。
方老爺還算有些良心,瞧得小兒子不在場,還喚了丫鬟去請。方睿卻自告奮勇應下這差事,想要趁機同這個被他嫉恨了多少年的弟弟顯擺一下,不想他到得跨院時卻見得人去屋空,於是悻悻回去不提。
(本子不給力,就手寫來著,結果睡著了,嗚嗚。今早爬起來又補了半章發上來。這章是還債,還欠6章了,晚八點還有一個正常更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