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和陳和隨後趕著馬車跟了進來,方安掃了一眼,見得只有一輛裝了箱櫃的馬車,仿似很詫異,還要再說話的時候,陳和已是得了主子眼色塞了一塊碎銀給他,“方老弟趕緊帶人把車馬安頓了吧,這是主子賞大夥兒喝茶的。”
方安暗暗顛了顛那碎銀足有二三兩,立時樂得眉開眼笑,“謝少爺賞,小的這就去安排車馬。”
方傑點點頭,然後就帶著陳和一路沿著遊廊走到了二進院子的東跨院門口,他剛要抬手去推門,不想那院門卻是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一個穿了緋色小襖、戴了赤金步搖的嬌媚女子正是笑盈盈邁步出來,突然見得方傑主僕立在門外,就驚得張口高喊道,“啊,你是什麼人,為何闖進我家院子?”
方傑怔了怔,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怒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我孃的院子裡?”
那女子許是因為身後聚了兩個丫鬟,稍微有了些底氣,爭辯道,“大膽狂徒,這明明是我的院子,怎麼能是你孃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私闖宅院要下大牢的。我們老爺是致仕官員…”
方傑哪裡有耐心聽她囉嗦,揮手一把推開她就進了門。結果入眼所見之景,直讓他疼得眼前發黑,差點栽倒在地。那些孃親親手栽下的櫻桃樹被拔得精光,孃親最愛的葡萄架也是蹤影全無,不必進屋他也知道,那裡面必定是連箱櫃擺設兒都換過了。
這裡再也沒有了孃親的氣息,這整個府邸再也沒有了讓他眷戀惦念的地方…
“到底是誰,是誰動了這院子?”
那年輕女子眼見這陌生男子仿似要吃人一般瞪著她,嚇得腿都軟了,一邊往後挪著一邊應道,“不,不是我,是大夫人找人修葺的,我只是住著…”
“好,真是好!”方傑氣極反笑,一甩袖子就出了院門,直接穿過中庭進了對面的西跨院。
陳和小跑著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瞧了瞧這少爺的住處並無改動痕跡,這才稍稍放心,勸慰道,“少爺莫要氣惱,一會兒見了老夫人和老爺再把那院子要回來就是了。”
方傑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道,“不必多言,你立刻去找直郡王,就說那事兒明日就動手。”
陳和趕緊應下,出了院子找到東子仔細吩咐幾句就快步出了方家…
三進院子裡,大夫人馬氏正是扯了兩個丫鬟手裡的綢緞皺眉抱怨,“這花色也太舊了,庫房裡就沒有再好些的了?”
其中那個著綠裙的大丫鬟顯見要得寵些,笑嘻嘻應道,“我們夫人人比花嬌,怕是天下最好的綢緞搬來,都要被襯得失色無光呢。”
馬氏果然被哄得眉開眼笑,伸手擰了她的胳膊一下,嗔怪道,“你這丫頭,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說話最是當不得真兒。”
那丫頭放下手裡的綢緞,轉而又倒了一杯溫茶捧到馬氏身前,笑道,“那也是夫人平日教導的好,夫人,奴婢聽說錦繡坊又進了一批上好綢緞,不如明日夫人去轉轉,也選幾匹可心的回來?”
馬氏喝了口茶水剛要應聲,結果就聽得門外有小丫鬟稟報道,“夫人,二少爺帶著年貨回府了。”
馬氏立時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喜道,“這小賤種今年倒是聽話,早早就回來了。”
那大丫鬟趕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紅刻絲鑲灰鼠皮斗篷,一邊伺候著馬氏穿上一邊笑道,“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夫人剛說沒有好料子,二少爺就送年禮回來了。若是有好皮毛,夫人也換件狐皮披風穿啊。”
馬氏秀氣的眉毛一挑,冷哼道,“有那幾個狐狸精在,怕是真有狐皮也分不到我頭上。”
大丫鬟隨在馬氏身邊三四年,拍馬屁的功夫練得是爐火純青,笑著應了一句,“她們再得寵也是個妾,哪裡能越過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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