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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尺動天下 87.滿身惡名

出身北邙的大漢熊池還未回過神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那黑衣男子是如何在自己眼前逃脫的,可還未等想出結果,那黑衣男子盛怒的嘶吼聲便從他身後傳來,北邙五品且渠官這才回過神來,眼看那持雙匕的南國小子直奔自家少爺,北邙徵南大將軍拓跋略賬下最為忠心的親衛熊池心中大驚,顧不得身前的麻衣男人便要回身護衛少爺安危。

想走?

那他韓元虎可不答應,老子面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幾人在一塊廝混了一個多月,自然明白柳遠山的心思,臨死臨死多拉上幾個墊背的才好,人多了黃泉路走起來便不孤單了,要是能和那雄武漢子同歸於盡便更好了,陽間我兄弟三人打不過你,到了陰間可不一定。

想到此處,手持短刀的麻衣男子似附骨之蛆一般出現在熊池身後,短刀掠向大漢後脊,熊池沒心思與那穿麻衣的陰邪小人纏鬥,心中全然掛念著少爺的安危,雖說自家這少爺平日裡行事囂張跋扈,對他們這些北邙皇朝在品的軍武將卒肆意打罵,但誰讓他姓拓跋呢?

徵南大將軍拓跋略雖然也是粗蠻將人,但是對手下袍澤極好,比他孃的讀書人說的愛兵如子還要好,徵南軍中大多都是跟拓跋將軍南征北討的老兵悍卒,徵南軍中對當朝天子可汗都可不服,唯獨對這大將軍拓跋略提不起絲毫的不敬。

大將軍說往東那就往東,說往西那便沒一個袍澤猶豫遲疑,就算大將軍說這太陽是綠的草是紅的,那他孃的就是綠的和紅的,北邙皇廷中的文臣流傳一句誅心話語,徵南軍內只知拓跋虎符,不知可汗印璽,好在當朝天子可汗與拓拔將軍是同窗伴讀,因此任憑朝野中如何腹誹,拓跋將軍也都安然無恙,因天子可汗知,拓跋心在北邙。

正因為如此,當時朝廷還未下詔進攻天門關,大將軍決意不顧天子可汗之命,一聲令下,七萬徵南軍袍澤沒有一人退縮,無一不從,七萬徵南軍浩浩蕩蕩兵指天門關,可惜了,他孃的就差一點,要是再多五萬人虎賁軍,三日之內就可攻破那天門關,將那幫滿嘴仁義道德的南國蠻子盡數誅殺。

也就是如此,徵南軍所有將士都是任憑打罵,拓跋少爺平日裡愛打就打愛罵就罵,誰讓自己不長眼惹少爺怒惱火了?大將軍對他老熊更天高地厚之恩,臨行時,熊池可是以北邙最重的血誓向天起誓,要護衛少爺安全,只要他老熊在,便沒人能傷少爺一根汗毛,就算死,他熊池也要死在少爺身前,天地為鑑。

北邙大漢雙眼赤紅心中慌亂,手中大刀勁力洶湧,想先將那麻衣男人逼退好能脫身救下少爺,可誰知一陣勁力綻發卻落在空處,那麻衣男子一刀虛晃騙熊池提刀抵擋,見大刀揚起便一矮身出現在大漢身前,一刀刺向大漢咽喉。

刀鋒已至,熊池迫不得已,只能停住身形躲避刀鋒,被那麻衣男子強行拖入纏鬥之中。

心神全然融於天道的陳長歌感受著身後那股模糊氣機陡然洶湧,但無暇查探,只因眼前這兄弟拼殺更為重要,九宮氣海內靈力爆騰白衣少年手中長槍揮舞,陣陣春風隱隱的凝聚於聽寒槍鋒上,陣陣洶湧風團於長槍中凝聚鼓盪,隱約發出呼嘯之音,白衣少年身形再起,直奔那一心護主的北邙漢子。

最遠端,柳遠山身形已至拓跋巖身前,獨耳少年慌亂中長劍出鞘,可剛一出鞘,那雙匕已至面前,無可奈何下只能退避抵抗,兩把匕首在那三尺長劍上刺出兩道刺目火星,柳遠山怒火中燒,手中力道越來越重速度也越來越疾,將那獨耳少年逼得節節敗退。

峰巒中,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的沈安之看著那黑衣男子衝向戰場外的獨耳少年不禁一愣,慘白手掌翻轉,陣陣黑霧驀然消散,原本凝聚在臉上的殺意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抹複雜的笑容,低頭看著手中那把虞帝陰螭,喃喃道:“既是刺客,要禮義有何用?”

說罷,陰羅剎沈安之手中虞帝陰螭收回袍袖,撩袍坐在一塊矮石上,饒有興趣的望著那怙勢凌弱的黑衣少年。

刺客刺客,何為刺客?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世間有人光明磊落持身正大,那便有人專好陰暗,行走與黑夜之中掩身與月色之下,將那目標視為螻蟻豬羊是最為有趣的,趁那豬犬牛羊酣睡時、進食時從陰暗處脫身而出,一刀斃命,讓其死都不知是何滋味。

行刺者又可分為兩種,其一是為了家國情懷,廟堂恩怨,也等可稱大義的壯舉,滅國之人為國捐軀為君言誓,也有除惡鏟髒,手刃潑皮貪官魚肉惡霸為百姓正身,古往今來都可稱磅礴大義。

另一種,為殺人而殺人,因私怨,也因錢財俗物,殺人越貨屠人取財。

這等人,蔑情漠義,只有心中目的。

不管那人是婦孺孩童還是蒼髯老朽都是腳下亡魂,欲殺就當不擇手段,趁其不備也好,趁人之危也罷,殺便是了。

但無論如何故而這行刺之事,最為重要的便是這審時度勢,從何處下手得利最大,對何人下手取益最多乃是重中之重,一往無前捨命拼殺者註定做不成那陰詭刺客。

既想行刺,便沒有那些禮義廉恥,可能是陰暗處、是臥榻下、是女子肚皮上這便是正道不齒行刺之為的原因。

這黑衣少年雖說根基極差,但從戰之時有不畏之心、有苦戰之意、還能在關鍵時有些舍強取弱的機巧心思這種種原因摻雜一處讓沈安之有些莫名的熟悉。

昔年時,誰又不是那一個個孱弱少年?

若非這沈安之將那道德禮義慢慢拋棄,哪還有會今日這名動天下的沈安之,哪會有著讓人聽而生寒的陰羅剎。

若說這行刺者分兩類,他沈安之明顯屬於後者,若非如此,十年前他陰羅剎也不能以手中虞帝螭連殺宋家一對襁褓嬰兒,惹得那獨佔天下七分富的宋財神滔天震怒,在無憂坊內釋出甲等懸金檄買自己一顆項上人頭,詩人都說這沈安之無情無義妄生為人,可其中酸澀又有誰知?

父輩之中有何孽緣與那呱呱幼嬰何關?但若他沈安之不去,還有陳安之李安之王安之數不清的刺客蜂擁潛入宋家,到那時,便不是一對嫡長孫性命可以交差的。

至今,沈安之都不知究竟是誰命自己將宋家絕後,只知那人男兒身材嗓音卻似女音頭戴濁紗,那人極為詭異不知如何便將一顆絕命丹種入自己體內,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言聽計從。

那人本意是要取宋家全部孩童性命,不論嫡庶凡宋姓者五歲以下皆殺,當第一對襁褓幼嬰殞命沈安之便再不忍心下手了,將自己生死放下離開宋家找到那人覆命,那人竟好似意料之中絲毫沒有意外,主動為沈安之解去體內之毒,霍然消失。

次日,沈安之屠戮幼嬰之事便在江湖中蜂擁而起,他沈安之出手豈會留下痕跡?但半月之內江湖人人皆知,宋財神滔天大怒以重金買人頭,江湖掀起一陣波瀾。

事到如此,沈安之都不知那人為何將這等事在江湖中宣揚,為何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之上惹得貪財之輩蜂擁而起,比起自己那人實力只強不弱為何不自己出手,好像特意要以這一枚棋子將這盤江湖大棋打亂,他自知在這盤棋中他陰羅剎成了棋子,但技不如人又有何言?再者,他沈安之身上到底有血債惡名他自己也不知,多一句少一句又有何妨?

要罵便罵,要殺便殺,他沈安之便再此,若真有本事便拿他陰羅剎人頭去換銀錢又如何?

同津官道上。

那持短刀的麻衣男人漸落下風起初還能翻騰躲轉幾次躲避刀鋒,可時間越長那魁梧漢子便越急,連續幾刀靈巧翻轉被躲開後,熊池便不再珍惜氣力,以大開大闔盡數封鎖韓元虎可躲之路,逼迫那麻衣男子硬抗鋒芒。

幾個開闔間,韓元虎不願意退,只能以短刀硬抗寬背大刀三擊,嘴角以見斑斑血跡,虎口處鮮血淋漓,持刀右手顫抖不止,麻布衣袖被巨力震盪破碎,便是如此仍不肯退,只為了多拖延些時間,讓膽小聒噪那廝處理了那獨耳少年。

一陣腳步聲疾馳而來,幾乎無暇自顧韓元虎趁著雄武漢子換氣的節點竊眸觀瞧,之前那滿身泥漬的白衣少年疾馳而來,冰寒長槍負在身後,臉上氤氳一層流光,眼中神色也極為明亮,腳下步伐呼嘯成風,速度比往日快了許多。

但此時韓元虎自顧不暇無甚精力去琢磨那陳長歌的變化,眼看這陳長歌離雄武漢子不過五丈,幾人的默契在破廟內已然培養的淋漓盡致,韓元虎強忍著手臂疼痛,將手中二尺短刀投擲而出扔向雄武漢子,自己則竭力與那寬背大刀拉開距離,連退出幾步,胸腹之中一陣翻湧,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栽倒在路旁的泥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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