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少年見騎馬的南朝白衣死盯著自己胸口狼頭印記,臉上閃過一抹獰笑,若是不備兩個南朝少年看見身上北邙印記到也就罷了,如今兩個南朝人知道自己身份,若是到宏湧府搬來府縣兵役恐怕不好收場,既然如此,想死大爺便成全你。
北邙少年屈指放在口中,猛然用力,一聲刺耳的口哨響起,從山神廟後跑出七八名手持朴刀的北邙漢子,昨日在雄州城同行的獨目漢子和疤臉男人都在其列,手中尖刀映著日光,滿目獰笑的看著兩名似羊羔般的南朝少年,等待著少爺一聲令下,十名北邙漢子便要一躍而上,將細皮嫩肉的二人切碎撕爛。
柳遠山原本被風寒凍得有些恍惚,此時全然清醒,只見那北邙少年光是吹了個口哨,不知從何處竄出數名北邙大漢,柳遠山心跳到了嗓子眼,伸手搭上腰間長劍,貼在陳長歌身旁,小聲說道:“人多不可力敵,先去府城搬兵。”
陳長歌低低應了一聲,手中韁繩微微晃動,二人剛要策馬奔行,山神廟中傳來陣陣女子的嗚咽聲,聽聲音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口鼻,陳長歌心頭一凜,眼中怒火翻騰。
“一同殺了。”北邙少年看著二人懼怕神色,臉上笑容大盛,一聲令下,十名北邙漢子嚎叫著拎刀撲向二人。
“跑!”柳遠山大喝一聲,調轉馬頭轉身就跑。
陳長歌眼中寒芒崩現,雙腳一磕馬腹,手中聽寒槍泛著寒光衝向北邙武人。
柳遠山跑了四五步感覺身後聲音不對,回頭一看陳長歌已經策馬衝向北邙漢子,手中長槍如龍直刺而出,柳遠山一口銀牙咬得咔咔作響,狠狠嘆了口氣,手中長劍出鞘,策馬衝向那幫嚎叫的北邙漢子。
陳長歌一馬當先離為首的北邙漢子不足一丈距離,真氣從丹田起匯入雙手勞宮,手中聽寒槍猛然刺出,直奔邙人胸前去。
為首的邙人見長槍已至身前,慌忙中腳下步伐猛然停住,用力的側過身軀,驚險險得躲過這如龍出海的一擊,邙人感覺一陣凜冽寒意刮過面龐,本就是戰場廝殺的漢子心中兇性大起,手中朴刀直直劈向馬上的白衣少年。
陳長歌見一槍刺空,手中勁力大漲,一抖手中聽寒,長槍猛然一顫重重拍在北邙漢子胸口,邙人受重力倒飛出兩三丈距離,口中鮮血噴湧而出,身體幾經顫抖沒了聲息。
悍勇的邙人絲毫不在意同伴下場有多慘烈,衝到馬前,手中朴刀高高揚起直奔陳長歌。
陳長歌手中韁繩猛然一提,身下白馬前蹄高高揚起,白馬似人立般站起前身,躲過了這狠辣一刀,陳長歌手中長槍一挑,聽寒掠過北邙人面門,一條血線自下顎貫串印堂,而後長槍重重落下,綻放寒意的聽寒槍狠狠砸下,似泰山擊頂一般竟將那邙人頭顱拍碎,一瞬間紅白之物噴濺而出,那一刻原本悍不畏死的北邙漢子有微微錯愕,連出槍的陳長歌也沒想到自己一擊竟如此兇悍。
強忍著腹中的翻湧感覺,雙手握住槍身斜刺向左側北邙武人,北邙人還沒有從同伴被金瓜擊頂的殘酷場面回過神來,一陣刺骨冰寒已經貫穿前胸,陳長歌長槍一挑,將邙人的屍體挑起,砸向面前持朴刀的北邙眾人,四五名北邙武人四散躲避飛來的同伴屍體,面對一身白衣的俊逸少年有些畏懼。
“長歌,救我。”
柳遠山的呼救聲從身後傳出,原本持劍奔襲的柳遠山正好看見那北邙人頭顱碎裂的一幕略微愣神,一愣神的工夫便被獨眼漢子抓到機會,手中長劍直削柳遠山咽喉,柳遠山下意識後仰身軀,雖是躲過一劍但也從馬上墜落,便驚恐喊道。
獨眼漢子見柳遠山慌張樣子,面容極為不屑,提劍劈向倒落在地的黑衣少年,柳遠山手中長劍掉落一邊身體蜷縮伸手死死護住頭顱。
陳長歌見此幕心中大驚,雙腳鬆開鞍踏,單掌拍在馬背上,藉著單掌力道身形騰起半丈,空中扭轉身形,單腳點在馬尾借勢前衝,手中聽寒槍霸道絕倫,劃破長空,挾帶呼嘯風聲刺殺刺向獨眼漢子。
陳長歌身下白馬受不住如此重力,前膝一軟跪倒在地。
獨眼漢子聽聞身後的呼嘯風聲,該劈為挑,長劍與聽寒槍撞擊一處將長槍挑起,陳長歌借勢揚起手中槍藉著力道身形在半空中回正,雙腳踢向獨眼男子胸口,接連三腳全然踢在男子胸口,獨眼男子倒飛在地,陳長歌站穩身形,負手持槍伸手拉起好友護在身後,冷眼看向廟前北邙眾人。
陳長歌小聲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