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林丁強不得不對年齡這個東西服軟了。
前幾年還能夜場公司連軸轉的他,經過昨夜的狂歡,今天一上午他都覺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
林丁強雙眼無神地坐在座位上,呆滯地看著電腦螢幕。
兩天沒見的趙蕾,氣色恢復了不少,不過因為手臂上的淤痕還在,大夏天裡也只能穿著一件長袖襯衣。
她拿著給林丁強泡的枸杞水,走了過來,“老大,前臺有個掛號包裹,需要你去簽收。”
林丁強雙手撐著扶手,有氣無力地站了起來,“好。”
“老大,您沒事吧?”趙蕾見狀,擔憂地問著。
林丁強擺著手,“沒事,就昨晚睡晚了。豆汁店的稿子做好了嗎?”
“好了!”趙蕾連連點頭,一絲不苟地說著:“我等會就交給您!”
“行,先忙吧!”
林丁強緩步朝門口走去,想著應該是自己的正式車牌到了。
“林組長。”
辛晴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穿著條紋職業裝的她與昨晚在夜場狂歡的模樣判若兩人,手上除了一杯冰美式黑咖啡之外,還拿著一個檔案袋。
“辛總,什麼事?”林丁強強打著精神回應道。
“投資部已經否了四花奶的投資,”辛晴精神飽滿地說著,完全看不出昨晚她也玩到了凌晨3點,甚至是在蹦完迪之後,還去吃了夜宵。
“他們明確拒絕了?”
辛晴點著頭,將檔案袋交給了林丁強後,接著說道:“你去給那面打聲招呼,就算投資不成,也不要傷了和氣。我本想讓趙蕾去,可她沒什麼經驗,怕她說錯話。”
林丁強接了過來,“好,我去。”
辛晴上下打量著無精打采的林丁強,總想說些什麼,但又礙於是在公司,只是嘴角微微上挑了起來。
在取得車牌之後,林丁強想著等會就去四花乳業跑一趟。
可他剛剛到車庫,電話響了,一看是陳飛白打來的。
“強哥,哪兒呢?”電話那頭的聲音比林丁強還要虛弱,看樣子是累得不行。
“公司車庫。”
“好,我進車庫了,等我。”
大約五分鐘之後,一輛豐田霸道停在了林丁強的面前。
林丁強開啟車門,剛一坐進副駕駛,就聞到了一股不可名狀的氣味,再一看陳飛白的狀態,眼睛都快凹進去了。
“你丫的這是幹嘛去了?熬了鷹?”林丁強捂鼻問道。
陳飛白得了便宜還賣乖,埋怨地說著:“我的強哥啊!您昨晚後半場是去哪兒了?留弟弟一人在敵軍從中!差點性命難保!”
林丁強白了陳飛白一眼,“感情您這不是去學外語了,而是演了一出三英戰呂布?”
“嘿!這就要跟您說道說道了!”陳飛白眉飛色舞地回憶著:“自兩更時分,我門頭溝陳杆兒!與那熊國三廝廝殺,往來衝突,七進七出,殺至天明!幸不辱使命,揚我男兒雄威,殺得她們丟盔卸甲,連連求饒!”
“哪兒殺的啊?”
“陽臺山啊!就這車上啊!”陳飛白拍著方向盤笑道:“不過您還真說對了,味兒是真的大!”
林丁強順勢從屁股底下抽出了一件拳頭大小的大白兔糖紙,“您這打完戰,戰利品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