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樣的事有點邪門還有點奇幻,金怡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這是不是挺邪門的,告訴你,還有更邪門的事呢,就是我家那一片,一共十幾戶吧,也不知道為啥,到了最後弄的平均一家一個。
你說邪不邪吧?這種邪門的事,你說怎麼解釋?你不想相信都不得不相信。
還有個邪門的事,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當時我們全家都挺窮的,別看我們的人口多,但當時在當地,就是最窮的人家。
我們家長輩們其實都挺勤快的,將分下來的地,都給種上了,可不知道是土啊,還是水的問題,我們全家算得上是鄉里擁有土地最多的人家。
可我們家的收成卻是最差的,家裡的女人們年年因為這個問題在村口哭。
後來營生變得多了起來,我爸和我叔他們出去了一陣,回來就說能採礦,說是開礦很賺錢。
當時我還在上學,也不大懂,就下班了幫他們乾點活。
家裡好像是把房子全都壓上了,為了承包煤礦。
結果有天礦上出問題了,發生坍塌,有兩人被埋在下面,生死不知。
我們全家人就在那挖啊,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呢,家裡的女人們便哭邊挖,我們當時想的就是一定要把人救上來,千萬不能死人。
我對這件事印象很清,心裡的恐懼太大了,我們一邊哭一邊挖,煤粉掛在臉上,眼淚流出了白道,邊挖邊吐口水,口水都是黑色的。
其實底下埋的是村裡兩個老光棍,還都智力有問題,按現在人的想法,就是那種死了也不會賠很多的人。
但當時我家人讓他們來幹活,就是因為他們太窮了,好歹這樣每個月能有個進錢道啊,誰都不想出現這種結局。
我們全家的想法就是人不能不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都不記得當時挖了多久了,好像其實就挖了一宿,因為後來人救出來的時候啥事沒有,就是有點渴。
但這事幾乎是我對那幾年的全部印象了,就是眼前一片黑暗在挖人。
從這件事以後,我家這個煤礦就不幹了,家裡人商量過,錢沒有沒事,不能幹出人命的事。
但這個礦我家不幹以後,我家這有個鄰居接著幹了,他家當時是我們這兒算得上最富裕的人家。
我和我兄弟姐妹們只能吃大餅子的年代,人家經常吃肉餃子,我對他家的印象就是總吃好的饞別人,從來不給。
別的鄰居家都是相互送啊,你家有給我家,我家有給你家的,但他家從來不和我們這些家往來。
按當時長輩們的說法,人家可能是根本就沒瞧得上我們這樣的人家,知道和我們往來,也是白搭,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能還給人家。
我當時有個鄰居叫小虎,他天生髮育遲緩,那些年別人家都以為他是個傻孩子。
小虎和我們經常因為這家吃的東西饞夠嗆,有回我和我哥帶著他去偷了那家一蓋簾餃子,蓋簾是什麼你知道麼?”
楊樂笑著問了聲金怡,不知道說了這麼多,她能不能聽得進去。
“知道,小時候我在姥姥家見過,就是像穀子杆用繩子綁成的一排,裁剪成圓形,用來凍餃子,蒸饅頭的。”
“還行,看樣咱們還沒有多大的代溝。
我們幾個偷了一蓋簾餃子以後,就和妹妹們煮了吃了,結果他家沒發現,被我媽發現了。
我媽聞著家裡的碗味不對,那時候的碗哪有洗潔精啊,一聞就知道有肉味。
我們六個孩子,站在窗戶底下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