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只是他們的想法。”
扎克利說,“如果你要問我的想法,我也並不贊成返航。”
“那你們還搞事?”史礫石都聽不下去了,“不往前開,也不返航,永遠懸停宇宙中,也不是辦法吧?你們固然可以在飛船上生活很多代,但是等能源耗盡的那一天,你們的後代一樣會死。”
“我們的確沒有辦法。”
扎克利不愧是扎克利,非常理直氣壯:“這不是有預言嗎?我雖然沒有辦法,但是預言中的‘希望’會有辦法。”
說完,還看了一眼蘇搖鈴。
沈亦自覺地退出扎克利的目光圈。
他和語言沒關係,不接鍋。
蘇搖鈴:?
不愧是反抗者的首領,甩鍋甩的非常熟練。
“不過,你們的預言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蘇搖鈴挺好奇。
“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可瞞的。”扎克利說。
甘宇海:……
你們被抓的人對這件事閉口不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其實,從前年開始,選入紅門的孩子就已經是飛船上出生的一代了,但即便是幼兒區長大的孩子,和這些護工也是有感情的,小錢就是照顧那個孩子的人。”
扎克利臉上的表情在黑暗裡看不清,“她很捨不得,所有帶走的孩子都沒回來,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人能反抗船上的規定,從上船的那一刻起,我們就都已經同意要遵守船上的一切規則。”
“所以,小錢偷偷跟著孩子進了紅門。”
張無語瞪大了眼睛:“你們這也能混進去?那不是護衛隊警衛隊裡外三層圍住了嗎?”
“你們住在上面,說起對梅森號中層的瞭解,還是得我們。”
扎克利沒有細說,“總之,她當時進去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組織了幾個人,猶豫要不要闖入紅門去救人。”
“當時有人反對,所以我們僵持了一段時間,但我們沒想到的是,小錢出來了。”扎克利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覺得恐怖,“她的身上全都……算了,不說了,總之,她陷入了昏迷,只是撐著一口氣,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盒子,我們偷偷把她帶回去,但沒過兩天,她就死了。”
“昏迷的時候,她嘴裡一直說著‘快跑’、“來了”、“進不去”,“誰在說話”之類零碎的詞語,誰也不知道她在紅門之後看到了什麼。”
甘宇海皺眉:“預言是來自這個盒子,可是這個盒子裡面並沒有——”
“你們收走的盒子裡面的東西其實有兩份,一份我們看不懂,或許只有陳教授他們才能破解,另一份很簡單,就是一張紙,上面寫著一段話,那張紙被我們取出來了,但是剩下的東西和技術,留在盒子裡。”
扎克利準確地複述著預言的原話——
【梅森號的終點是死亡,一切都是謊言,不要放棄,“門”終究會出現,會有人帶你們找到“門”。】
張無語哎了一聲:“我聽到的預言內容裡怎麼沒提到門,還有什麼希望會在死亡來臨前降臨,和你說的這些完全不像啊。”
扎克利:“要讓下層人相信預言,適當的內容故加工是需要的。”
好傢伙,老話術大師了。
重新定義適當加工。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