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畫卷一般的長河在現實之中展開,同樣宏大而瑰麗。
早先目睹過浮黎戰場之上的江雲輕等人瞳孔緊縮,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的神情。
因為呂折旋和牧肇的“道域”猶如毀天滅地般的碰撞,他們看不到戰場之中的具體狀況,但此刻橫亙天際的“時光”長河卻硬生生地分割了兩個上三品的“道域”。
甚至,有席捲一切,覆蓋一切,凌駕一切的強橫氣勢。
與之相比,就連那震懾人心,叫人不由得臣服的“霸道”,都顯得黯然失色,就彷彿只是一件拙劣的贗品。
哪怕兩者毫不相干,但其中含金量的差距,卻是雲泥之別,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沈玉流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道:“那是……另一個‘道域’?!”
唐丘生猜測道:“那不成是沈道子證道入玄了不成?”
沈玉流恍然大悟:“確實有可能啊!”
他心頭頓時感到一陣火熱,腰桿都挺直了一點。
沈星燭若是證道,那麼他們沈家就真的有可能在五百年內比肩那幾個大宗門了!
天下第一世家,非他們沈家莫屬!
他身為沈家人,自然是有榮與焉。
江雲輕冷靜道:“沈星燭的‘道’是‘慈悲’,與‘時光’無關,這‘道域’不可能是她的。”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道人影從那漩渦之中被拋了出來,被眼疾手快、飛身而起的明煙接住,兩人猛地後退了數十丈才停下來。
那人影,自然便是沈星燭!
沈玉流頓時語塞,又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關心道:“堂妹,你沒事吧?”
面前的“沈星燭”沒有回應,只是吐出一口血,呆呆地看著遠處,眼角通紅,與往日的清冷完全不同。
她雖然被甩了出來,但是也被兩個上三品戰鬥波及,傷勢本就不輕。
明煙似乎看出了什麼,低聲感嘆道:“原來是一段孽緣……”
沈玉流毫無所覺,還以為自己這個天驕堂妹是被兩個上三品的戰鬥給打擊到了,安慰道:
“沒事,以堂妹的天資,進階上三品不過是時間而已,如今參與不了也是常請……”
他痛斥罪魁禍首:“我就知道那陳若谷有問題,卻沒想到他竟然與‘武聖’有死仇,我看這次那文耀突然在憑古戰場發難,也是因為他!”
“噌!”
江雲輕突然拔劍,直接架在了沈玉流的脖子上,冷聲道:
“文耀卑劣,企圖以憑古戰場困住我們所有人,藉此證‘唯我’之道,‘武聖’為其幫兇,事實確鑿,你本為受害者,卻要為‘武聖’開脫,嫁禍於人,是何居心!”
沈玉流僵在原地,不敢動彈,露出了惱怒的神情,卻也只能訕訕服軟: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一時失言而已。”
“再者,這陳若谷來歷不明,還別‘武聖’追殺,我懷疑他的身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知曉他的身份了。”
姬忘荃突然開口。
眾人看去,發現她手中正拿著一枚通訊玉簡。
看那制式,應當是周國皇室內部所用。
姬忘荃晃了晃玉簡,道:“探子來報,此前在陽國邊境別‘武聖’出手打死的陳曠,在陽國現身,參與了鎮南王叛亂。”
“隨後突破陽國六軍封鎖,消失不見。”
“而能讓‘武聖’如此大動干戈的,也唯有此人。”
當然,這玉簡傳訊之內的資訊遠遠不止這些,還包括了陳曠便是長生藥的重大資訊。
但是姬忘荃自然不會傻到將這種事情說出來。
目前知道此事的,便只有陽國的皇室,以及周國之中的幾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