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南看見陳曠完好無損,而自己的師父也忽然不再頑固,出手相救,還沒有來得及展現出自己雙份的喜悅。
然後……就突然聽到了牧肇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姑娘的腦子裡轟地一下,有些懵了。
玄神道門的……姘頭?
若是開口的是別人,那麼沈眉南或許會覺得這句話有可能在指自己。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玄神道門的“道標”,天下聞名的天驕。
然而,說話的人,是“武聖”。
在牧肇眼中,是有了這個“姘頭”,才讓陳曠有了殺“武聖”弟子的底氣。
那麼,他所指的人,就絕對不會是沈星燭這個晚輩。
而只能是在場的另一個女子,玄神道門的地靈道君——呂折旋。
沈眉南的腦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場景。
怎麼可能?
師父和……陳曠?
他們兩個根本就不認識啊!
不提兩人關係如何,倘若呂折旋哪怕是認識陳曠,當初在皇城時,她就絕對不會讓“武聖”有機會對陳曠下追殺令。
後來,也不會對陳曠之死,反應如此平淡!
又怎麼會在此刻,才忽然認出了對方?
且陳曠如今才只有十九歲,在滅國入獄之前,壓根就是個普通人,又如何能與當了道君千年之久的呂折旋相識?!
沈眉南無法理解。
呂折旋沉默了一瞬間,沒有選擇反駁,只是舉劍冷聲道:
“情愛生死,人之常事。”
“世人皆知李紅綾技不如人,死在敵人手上,也不過是求仁得仁,既如此,各憑本事而已,你下令讓武聖閣追殺他時,也未曾有人反對於你。”
“至於你的另一個弟子……剩下的七個活人,總不會突然聯合起來陷害一個往日素無恩怨的人。”
“既然如此。”
呂折旋美眸清亮,羽衣翩躚,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你意圖讓文耀殺了其餘宗門的所有年輕一輩佼佼者,究竟是什麼目的,你心裡清楚!”
“在這裡顛倒黑白,搬弄口舌,除了更加辱沒你‘武聖’的名頭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牧肇的表情愈發扭曲,從喉嚨裡蹦出幾聲陰森的笑,道:
“玄神道門的人,果真是最巧言善辯。”
“可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能活下來的,才有話語權!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掉!”
牧肇張開五指,擰轉了自己的胳膊和手掌,無視了呂折旋的“道域”,就這樣硬生生抓住了呂折旋的劍!
名為“霸道”的“道域”威壓瞬間暴漲。
方圓千里,全都籠罩在了牧肇“道域”的控制之中。
沈眉南還震驚於呂折旋的預設,便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將她推出了兩大“道域”的範圍。
沈眉南瞳孔緊縮,立刻意識到了呂折旋的想法,調動靈氣試圖抵抗。
但她現在太弱了,連這具身體的力量都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更何況之前在憑古戰場中,她受的傷也不輕。
她不受控制地飛速後退,感到那股柔和的力量遏制了她的喉嚨,讓她連失態的吶喊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像是……她剛到玄神道門時,呂折旋握住她受的那雙溫暖柔軟的手掌。
呂折旋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