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謹怔然站在那裡,格外難堪。
阿史那欽的離開,抽走了攻城的主力部隊,原本立即要攻下的寰州,又變得遙遠起來。
此時,李鄴謹和齊景便面對著兩個選擇。
繼續攻城,還是撤退?
“阿史那欽真是個廢物,竟然和公孫奕比試,比輸了便灰溜溜地走了。這樣的人,難成大事。”齊景冷著臉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本來想讓阿史那欽做螳螂的,誰知道螳螂突然撤退了。
這一變故打得李鄴謹和齊景都措手不及。
“阿史那欽退出了,這攻打寰州的事……”
“當然要繼續!寰州已經是疲憊之師,阿史那欽的退出讓這件事的難度變大,但是隻要假以時日,寰州城一定可破!”齊景道。
李鄴謹點了點頭。
公孫奕必須死,否則他日夜難安,心中的仇恨怎麼也消不了!
阿史那欽離開了,望月、朔雲聯手,他便不信打不下一座寰州城!
寰州城。
阿史那欽的離去終於給了寰州將士喘息的機會。
公孫奕在宸王府舉辦宴會,一則,慶祝這次勝利,二則,為賀重言接風洗塵。
公孫奕有爭奪天下之心,必要有名臣輔佐,他得賀重言,便是如虎添翼。
賀重言為鬼口,以一張嘴出名。寰州的許多將士都聽聞他的名聲,此番見到,都十分好奇,湊上前來想要看他一面。奈何賀重言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態,將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都隔絕在幾丈之外。
唯有一女子臉皮厚,與賀重言的位置相鄰,與他低聲說著話。
“突厥退出了,但是望月和朔雲還圍著寰州城,寰州城的危機並未解除。”顧水月道。
賀重言喝了一口茶:“之前有突厥衝在前方,望月和朔雲均未出全力,如今突厥退出,望月和朔雲便該出力了。”
顧水月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先生這一說,寰州的危機不僅沒解除,反而更危急了?”
賀重言看著顧水月的眼睛,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這可未必,娘娘想想。”
顧水月沉思了片刻,眼睛頓時一亮:“螳螂捕蟬,螳螂是用盡全力的。之前突厥是螳螂,突厥離開後,望月和朔雲都想做黃雀,誰也不想做螳螂,所以他們之間會有一場博弈。”
賀重言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與聰明人說話果然輕鬆了許多。
“望月和朔雲都不想做這個出頭鳥,望月、朔雲、寰州城,會形成一個僵持、博弈的關係。”
“此時便需要另一股力量來打破這僵持的壁壘了。”顧水月想到什麼,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賀重言做了一個口型,同時,顧水月也說出了一個名字:“高罄!”
高罄雖然是朔雲的人,但是行事詭異,視禮教於無物,不是個安分的人。
若是能得高罄內外夾擊,便可同時給望月、朔雲致命一擊。